李嘯執著她的手,微笑道:“沒事,倒是姵兒你懷有身孕,每天卻需多加註意。”
隨即,李嘯俯下身來,對著朱媺姵已是微微隆起的肚子,小聲說道:“小傢伙,多日不見,想爹爹了沒?”
朱媺姵笑道:“才不過兩個來月,他如何能聽得懂官人你的話呀?”
夫妻二人執手而笑,愈顯情深意洽。
卓那希在一旁見李嘯夫妻這般恩愛,心下暗羨不已,忽憶起如煙往事,臉上不覺便掛上了傷感之色。
這時,朱媺姵注意到,李嘯身後,跟著的那名一直低著頭的卓那希,忙問道:“李嘯,這位姑娘,卻是何人?”
李嘯這才反應過來,便簡略地將卓那希的故事講述了一遍。
朱媺姵望向卓那希的臉上,頓是滿是感慨與心疼的神情。
“夫君,你打算怎麼安排她?”
“我還沒想好,正犯悐呢,不知夫人可有甚想法?”李嘯如實答道。
朱媺姵哦了一聲,輕輕走過去,對卓那希輕聲道;“姑娘,你可能聽懂漢話麼?”
卓那希連忙點點頭。
朱媺姵笑了起來:“既然你懂得漢話,不如做我的侍女可好?”
卓那希心中一動,忙道:“小女子卓那希,感謝夫人收留。”
朱媺姵笑著點點頭,又隨口安慰了她幾句,便讓一名丫鬟帶卓那希下去休息,沐浴換衣。
李嘯自已,亦去好好泡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塵泥,換了帶著輕香的嶄新內衣的他,頓覺身心一鬆,整個人亦精神了許多。
回到客廳中,朱媺姵已在裡面等他,夫妻二人單獨對坐。
“姵兒,你能收留一個女真貴族的格格作侍女,我還挺佩服你的勇氣。”李嘯打趣道。
朱媺姵輕笑起來,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奴家連那個蒙古的公主英格瑪都可以包容,收個女真的侍女,又算得了什麼呢?”
李嘯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僵硬起來:“我本欲待孩子出生後,再與你說英格瑪之事,卻沒想到,你竟這麼快就知道了。”
朱媺姵搖了搖頭,輕聲道:“夫君,你想多了,奴家知道訊息,乃是因為金湯城那邊傳來訊息,說英格瑪幾次來城中欲見你,卻因你返回山東而未能如願,故特此寫信來說明情況罷了。況且,我說過,我大明朝,男人本來就可以三妻四妾的,你多納一個蒙古公主為小妾,實是平常。而且我也知道,夫君定然也是有想透過與英格瑪的姻婚關係,達到控制籠絡蒙古部落的目的吧。”
李嘯直視著朱媺姵美麗的眼眸,鄭重地點頭道:“姵兒果是冰雪聰明的女子,為夫確有此意,不過,那英格瑪對我亦是極為用情,我想納她為妾,卻也不單純是出於政治目的。”
李嘯說完,向朱媺姵輕輕地靠過去,摟住她的楚楚香肩,輕聲道:“姵兒,你放心吧,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為重要,也最不可替代的心愛女子。”
朱媺姵身子一顫,隨後依偎在李嘯懷中,喃喃道:“夫君對奴家的關愛,奴家自是感譤明瞭。只是,現在奴家懷有身孕,難行男女之事,夫君何不把那英格瑪早日納入家中,也好解枕邊飢渴。”
李嘯笑道:“納她可以,只不過,這英格瑪,本是草原上的一匹胭脂馬,向來野慣了,你想把她如漢人女子一般,關在這赤鳳城中,她決不願意。再說了,現在我還有婉兒,又何來枕邊飢渴一說。”
朱媺姵輕笑了起來:“夫君可知婉兒去了何處?”
李嘯一愣,忙問道;“方才我回來未見她,還以為她又去了醫館呢,她卻是去哪了?”
“夫君,前幾日,婉兒對奴家說,他的父親祖總兵已被朝廷任命為援剿總兵官,正率兵前往河南虞城一帶剿匪,她得到訊息後,便帶著幾名隨從,去了與那虞城隔河相望的單縣鐵龍城,希望能在那裡,見見自已的父親。”
朱媺姵笑著說完,卻吃驚地看到,李嘯的表情,竟是越來越凝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