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突然一陣難堪的沉默。
一個聲音突然細細地響起:“各位,咱們面前就有真佛拜,何必路遠求他人!我們何不去找赤鳳衛指揮使李大人,讓他派兵剿匪,不是甚好?”
“那這赤鳳衛李大人,手下的軍兵可是得力?能打得過這三年都剿不滅的金翅嶺匪徒麼?”立刻有人發問。
“怎麼不能!”方才那名財主,一臉急色地說道:“那赤鳳衛指揮使李嘯,聽聞乃是遼東人氏,自來山東後,先剿滅了蹲犬山的匪賊,又去單縣殲滅了入犯山東的流寇。這樣的能人,可不是消滅這金翅山匪賊的最佳人選麼。”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前段時間,這位李大人,在宣府鎮立下大功,斬殺韃子數百,這才榮升赤鳳衛指揮使。若李大人能出兵剿匪,自是最好不過。”一名財主一臉恍然大悟般的表情。
房間中的氣氛,陡然熱烈起來。
人們象發現了救星一般,迅速地達成了一致意見。
那就是,儘快前往赤鳳城,向赤鳳衛指揮使李嘯通報匪情,請其出兵滅匪。
這些人中,尤其是大地主王升桐,一臉急切之色的他,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親自前往赤鳳城請求李嘯出兵滅匪。
見到眾人群情踴躍的樣子,顧之道臉上卻是呈現一種無可言說的怒意。
顧之道對李嘯的刻意保持距離與冷漠狀態,是有原因的。
他在劉澤清帳下當幕僚的兒子顧泰,曾對他說過,要他與那個赤鳳衛指揮使李嘯,不要走得太近。
他告訴顧之道,這名李嘯,乃是山東總兵劉澤的死對頭,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劉澤清的黑手中。若自已與其交行過密,只怕到時李嘯一死,劉澤清遷怒於他,便要禍事臨頭了。
顧泰還對他說,那個李嘯,自從成為衛指揮使以來,完全是照著他自已那一套瞎搞。其他衛所下邊,都是分設千戶所,百戶所之類,而這位李指揮使大人,卻是完全與眾不同,搞什麼商業司、工業司這類從未聽過的虛頭,可見這個人,雖有武勇之名,卻無經濟之材。這個李嘯,也不過是一時走了運氣,才升到這指揮使之位,但他這樣亂搞,估計在這指揮使的位置上,怕是難於幹得長久。
顧泰總結道,這樣的人,上有官員排擠壓制,自已又不合實際地亂搞一通,這樣的人,怕是呆個大半年後,便要乖乖走人了。所以,作為在原招遠縣內,擁有土地最多財產最豐厚的顧家,雖然現在已劃到赤鳳衛地界,卻是實在沒必要與這不久就要下臺的李嘯,走得太近。
想到這裡,顧之道長長地嘆了口氣。
說實話,在心裡,他還是很認同兒子的說法的。
只不過,現在這般緊要關頭,除了這個看上去呆不了幾天的李嘯,還能有誰能解這有如燃眉之急的匪害呢。
哪怕李嘯明天就滾蛋,今天也只能去求他了。
一股苦澀的滋味,瀰漫顧之道心間。
未來如何,誰能說得準,還是先過眼前這關再說吧。
“既然各位均無異議,那顧某亦是贊同,我等現在就去赤鳳城,請指揮使李大人出兵吧。”顧之道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然後平靜說道。
一個多時辰後,一眾乘坐轎子的地主們,冒著寒冷的秋雨,趕到了赤鳳城。
顧之道等人說明來意後,便被李嘯請入客廳之中。
“各位鄉紳,冒雨遠來我赤鳳城,卻不知有何貴幹?”李嘯與一旁的陳子龍心照不宣地對望了一眼,便笑吟吟地對眾人說道。
(多謝546740789,小小小左的月票,感謝支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