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李嘯,出身竟是這般寒微。可憐他親人盡喪,倒也是個苦命人。”崇禎捋須言道。
溫體仁見皇上聽得仔細,又接著說道:“那李嘯,隨後被廣寧中屯所哨騎隊選中,因武藝出眾,被任命為哨騎隊副隊長,後率幾名哨騎北行哨探,斬獲韃虜首級六顆,被提拔為百戶之職。”
“此人血戰得功,力斬韃騎,端的是名好漢子!”崇禎讚了一句。
“接下來,李嘯被派駐錦州東南處的不歸墩。去年十一月,李嘯親率一眾哨騎,匯合祖大弼部,頂風冒雪援救被韃子劫獲的糧隊,斬獲首級十八顆,被提拔為千戶把總。”
“不錯,此人有情有義,果敢堅決,堪為我大明官軍之榜樣,不似那些畏韃如虎讓朕齒冷的軍兵。李嘯當日此戰奏捷,倒是讓朕高興了好一段時日。”崇禎笑了起來,一臉回憶之色。
“李嘯因為此戰,在錦州當地十分有名,人人皆道遼東出了個少年英雄。後來,韃子為了報復,派兵襲擾遼西諸地,大肆燒殺搶掠。李嘯兵力微薄,見韃子這般大力侵襲遼東,自感在遼東難於繼續立足,乃率眾渡海南遷,投奔山東總兵劉澤清。在山東登萊之地,營建一赤鳳堡以安身立命。他原在遼東立足的不歸墩,已被韃子一把火燒光。”
聽溫體仁說到這裡,崇禎眉頭一皺道:“這個李嘯,渡海南投,雖有避敵怯戰之嫌,倒也確是因為兵力不足難於存身之故,也算情有可原吧。”
溫體仁咳嗽兩聲,繼續說道:“李嘯往投山東,倒也不是全無作為。今年五月,其率軍千里進擊,消滅了入寇山東南部的流賊黑蠍子部。隨後,於今年六月底,遵奉朝廷抽調兵馬入援北地之軍令,李嘯又親率兵馬,入援宣府鎮龍門衛金家莊堡。卻沒想到此人,到了這宣府鎮中,竟又獲得恁多功勳,倒讓微臣實實刮目相看。”
“哈哈,我大明得此忠臣良將,豈非天佑我大明乎?”崇禎大笑起來,一臉喜悅之色,只不過,他隨即壓低聲音說道:“長卿,朕敢料定,楊嗣昌陳新甲等人所獲之首級,怕亦與李嘯多有關連。很可能就是從李嘯處分潤得來。”
“聖上目光如炬,帝心燭照之處,無微不查,微臣歎服。”溫體仁微笑著長作一揖。
“李嘯這人,真是我大明難得的一名虎將也!我大明官軍,要是皆如李嘯一般為國家奮發效力,努力殺敵,則韃子何愁不滅,流賊何愁不除,天下何愁不定啊!”崇禎仰頭長嘆了口氣,又輕聲問道:“以愛卿之見,此次李嘯立下這般大功,卻該如何賞賜才好?”
見得皇帝對這個李嘯這般有興趣刨根問底,又繞過諸多大員的晉升封賞不提,卻來問自已要如何封賞這一名小小的千戶,一時間,讓溫體仁心下,也有些醋意溢然了。
“稟聖上,依臣之見,李嘯斬首30級,官階可越過指揮僉事,指揮同知,直升為指揮使一職。至於軍職差遣,此人原為把總,可越過千總、守備、升至都司。卻不知聖上是將此人留于軍中,還是外放衛所?”溫體仁想了想,低聲回答道。
崇禎聽了溫體仁的回答,卻不滿意地搖了搖頭。
“卿之意見,太過中規中矩。於今之世,我大明官軍對韃子畏怯如虎,難得一勝,這般境況之下,當需對有功將士大加獎賞,方可激發其為國效力之心啊。”崇禎一聲輕嘆,臉上便已是肅然之狀:“就拿山海關總兵尤世威說,自出援大同以來,整整兩月碌碌無為,擁兵觀望,坐視韃子攻陷州堡,連代王都發來密信來向朕告狀,實實讓朕氣悶。朕現決定,將尤世威革職聽堪,讓斬獲韃子首級200級的前鋒營副總兵祖大樂,代替其職繼任山海關總兵,加官階為右都督,賜武勳為護軍,以為恩寵。至於那既有首級又有諸多俘虜立下大功的李嘯,亦如此辦理。”
“哦,那陛下的意思是?”
“擢李嘯為衛指揮使,軍職差遣由規定的都司,超限晉為遊擊,賜武勳為輕車都尉,加散階懷遠將軍。”崇禎一字一句,話語清晰地回答道。
“皇上這般榮寵,那李嘯想必會感激涕零。皇上卻欲將此人,放於何處衛所?”見得皇帝給李嘯又賜武勳,又加散階,這般恩寵,讓身為首輔的溫體仁心裡,亦頗為羨慕。
“不必外放他衛,李嘯不是在山東建了個赤鳳堡嗎,那就將赤鳳堡升格為赤鳳衛,將附近地塊,歸於李嘯管理。朕倒要看看,這李嘯,在這現已一片荒蕪的登萊地界,能把這赤鳳衛,建設成何模樣!長卿,你去將圖輿拿來。”崇禎目光閃亮,笑著說道。
溫體仁取出圖輿,很快,崇禎親自檢視圖輿,給李嘯的赤鳳衛劃定了範圍。
“西邊至界河處,與萊州相隔,南至招遠縣欒家河,東邊以絳水為界,與黃縣分隔。此中地界,便是朕為赤鳳衛劃定的管轄範圍。”
崇禎皇帝的金口玉言,終於給李嘯劃定了一塊正式的安身之處。
接著,崇禎與溫體仁,又一齊議定了除祖大樂與李嘯外,其他人員的升賞情況。
“傳朕旨意,著兵部速速驗明首級與俘虜,隨即押往京師,朕要親去太廟獻俘,告祭列祖列宗。另外,需對其他作戰有功人員重加封賞,以慰眾將士力戰之心。這些事情,都需儘快辦好。好了,長卿你下去草擬吧。”崇禎皇帝連聲下旨,他仰望窗外灰濛濛的天空,雙眼之中,充滿了無限的憧憬之色。
“微臣謹遵聖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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