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行船南撤的日子,並沒有李嘯所想象的那般,有如渡假一般安閒。
李嘯看到,船隻開了不到一天,就有很多士兵與家屬開始暈船,還有幾十人吐得膽汁都出來了。李嘯看到眼裡,憂在心裡,只能希望船隻早日到達山東,讓他們快點上岸。
為安全起見,李嘯下令,軍兵與家屬們,只能輪流上甲板透風休息,以免得因甲板之上人數過多,而遭到巡查的明軍水師檢查與盤問。
相比憂心的李嘯,祖婉兒在這無聊的沉悶航行中,卻喜歡上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海釣。
她的全部釣具,是侯道所贈。精明的侯道,見其在船中頗無聊,便及時地獻上釣具給她,並教了她一些簡單的海釣技巧。
在李嘯的注視中,祖婉兒表演般地開始海釣,她左腳後退半步,左肩後偏,雙手同時握住海竿,竿與水平面呈45度角。左手食指壓住魚線,重心落在右腳,竿梢從右手方往前揮,隨著優雅地一甩,魚墜以一道優美的弧線透過頭頂,隨後放開魚線,鉤墜自然落入水中,濺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李嘯,猜猜,看我能釣出什麼魚來。”祖婉兒向李嘯調皮地扮了鬼臉。
“猜不著,你慢慢玩吧。”李嘯無奈地向她搖搖頭,這個姑娘看來還真把這次南進行動,當成了一次外出旅遊了,也罷,這沉悶的航行,且讓她開心點也好。
畢竟這個姑娘,離開故土,告別父母,這般與自已私奔,自已欠她的,委實良多。
李嘯輕嘆了口氣,隨後下到船艙,慰問了一番那些吐得昏天黑地計程車兵和家屬,並讓他們早點休息。隨後,李嘯復走上甲板,誰知才上甲板之時,便聽到了祖婉兒驚喜得不成聲調的喊聲:“李嘯,快來幫我,有魚上鉤了!”
李嘯連忙過去幫忙,四隻手一起握緊釣杆,李嘯看到,遠遠的一條咬鉤了的魚兒正在海浪中竭力掙扎起起浮浮。
“李嘯,你可得握緊了,別讓魚跑了。”祖婉兒自已將釣竿握得緊緊的,卻向李嘯大聲喝道。
“放心吧,有我在,這魚跑不了。”李嘯笑道。
一番緊張的溜魚之後,李嘯一聲輕喝,釣竿一抬一揚,一條約8斤多重,閃著水光的的大魚兒被拉上甲板,猶自在甲板上直撲騰。
正在甲板上透風計程車兵們也都跑過來看新鮮,祖婉兒更是歡喜得直拍手,李嘯仔細看了看這條魚兒,只見此魚體長而側扁,通體銀亮細小的鱗片,背上有點點的黑藍斑點,一張大口,裡面全是鋒利的牙齒,長著尖突的魚吻。
侯道見得熱鬧,也連忙湊過來,一看便笑道:“哈哈,這是條鮁魚呢,也叫藍馬鮫,民間有話道,山有鷓鴣獐,海里馬鮫鯧,這藍馬鮫可是這金州海域特產之一呢,此魚肉質細膩、味道鮮美、可以做成鮁魚丸子,鮁魚燴餅,紅燒醋汁鮁魚等好菜,尤其是鮁魚氽丸湯,那真是丸香、湯鮮、味美的海鮮一絕,那更是老少皆愛,食客同贊啊。沒想到祖姑娘第一次出手,便釣到這樣一條好魚,真是讓人佩服。”
祖婉兒笑靨如花,猶自拍手叫道:“蔡掌櫃,那等會你讓人教我做鮁魚氽丸湯,看看是不是如你說的這般。”
“好嘞,等會讓我船上伙伕好好教下姑娘做魚,保證姑娘學會。”
圍觀計程車兵大笑起來,一時間,船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不多時,晚飯做好,祖婉兒手端一個大盆過來,一臉汗水卻滿是笑容:“李嘯,你快嚐嚐,看看我手藝如何。”
李嘯夾起一個魚丸,放在嘴裡嚼了嚼,果然,魚肉清香細膩,口感鮮爽嫩滑,確是一道好菜。
不過李嘯只嚐了這一個便不吃了,而是吩咐祖婉兒給艙中的暈船士兵們吃點,讓這些士兵多少吃點東西,恢復下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