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婦女一邊說著，手好像鉗子一樣鉗住了身後的女孩子，讓她動彈不得，伸手一推，就把她推到了眾人的面前。
突然一下子面對著這麼多人的目光，那個女孩子臉“唰”的一下，就緊張得紅了起來，低垂著頭，不知所措的。
那個像潑婦的女人蒲掌大的手往她手臂上一拍，女孩子好像兔子一樣受驚的縮了一下身子。
一邊拍著，女人大聲的繼續催著，土黃色羊毛卷在陽光下一抖一抖的：“說話啊！你啞巴啦？”
在女人的催促下，女孩子開口了，聲音細得和蚊子叫一樣，除了她身邊的女人，就沒人聽得見，於是又被那憤怒的女人狠狠一拍。
“大聲點！”
女孩閉上了眼睛，羞紅了臉，耳朵都是熱乎乎的，大聲的說著。
“那天，那天我在街上遇到了一個賣花生的老爺爺，就花了一塊錢，向他買了一斤的花生。”
說完，莫語思渾身都好像紅得像一隻蝦一樣，緊張得腳指頭都縮了起來，可是她媽媽那個女人卻一點都不在乎。
莫媽媽一把拉開了莫語思，上前一步站在了江小的面前，一隻手往腰上一掐，另一隻手指著地上被她扔開的花生殼，開口就是噴出了一嘴的唾沫。
“買回來一斤的花生，結果卻是這種爛得稀巴的東西，一捏一手水的爛貨，這怎麼吃？你們怎麼有良心去賣這種東西？”
“良心是餵狗了嗎？”
“我呸！”說完，莫媽媽扭頭往旁邊的地上吐出了一大口唾沫，邊上的人見了連忙後退，就怕被這突如其來的髒東西弄髒鞋子。
因為莫媽媽氣焰太囂張，圍觀的人都後退，給她空出來一大塊地方，擠在了一起後，就開始交頭接耳，對江小指指點點起來了。
“這賣的是假貨啊？”
“沒良心了吧？居然賣假貨。”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這孩子未來毀了……”
吐完之後，聽著附近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莫媽媽紋得豬肝紅的眉毛高高一挑，嘴一咧，繼續說著。
“我女兒說了，她說你這籮筐是同一個籮筐的，那個賣假貨的老不死是你爺爺吧？好啊，他還知道賣了假貨，心虛得不敢出來，害我昨天白跑了一趟，今天換你這賤丫頭出來繼續騙人了是不是？”
說著說著，這女人伸手衝著江小就是一指，被她指著的江小，氣紅了臉。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面前裝滿了花生的籮筐，籮筐的邊上抱著一圈紅布，這既是為綁住籮筐的邊角不被割到手，也是為了做一個記號，所以江小他們的籮筐很容易被認出來。
江小算是聽清楚，聽明白這個女人說的是怎麼一回事了，原來是前兩天江爺爺挑著那些還沒有成熟的花生出來擺攤時，久久都沒有賣出東西。
路過的女孩子於心不忍，想做好事幫助老人，於是就買上了一斤，結果，被她身後的家長知道，現在找上門來了。
江小低看著地上被女人丟擲來，散了一地被撥開的花生殼，裡面一顆花生仁的都沒有，顆顆都被開啟了，只剩下兩瓣花生殼。
這是憤怒無聊到極致，把它們一顆顆掰開檢查，檢查一下是不是都沒熟。
還是心裡想著，哪怕是沒熟的花生也不能浪費，把它們都挑出來了，再拿著這花生殼去找場子，既拿了花生，還要回來好處，一點都不吃虧，便宜要佔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