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校場之後,張然沒有絲毫停歇,直接快步來到了安保隊的住宅區!
校場東側,三魁的房間裡,張然有些好笑的看著趴在床板上,有氣無力呻吟的三魁,不禁莞爾笑道:“不就是捱了幾鞭子麼?至於這樣嘛…”
“幾鞭子?說的輕巧!”三魁聞言,不禁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然哥兒,你是沒試過,不知道王教頭那鞭子,抽在人身上到底有多疼…那傢伙,簡直就是鑽心的疼呀!現在,我感覺我的後背還是火辣辣的疼,就跟被人扒掉一層皮一樣,太疼了!”
“真的那麼疼?我看看…”張然聞言,心中不免升起幾分歉疚之情,連忙俯下身來,仔細觀察了一下三魁背上的傷勢…果然,一眼便看到,三魁背上縱橫交錯,有好幾道長長的血痕,看起來非常駭人,似乎隱隱還往外滲著血…
張然見狀,不由深深皺眉道:“傷勢竟然這麼嚴重?不是塗了藥膏了麼?怎麼還在流血?”
見張然神色如此凝重,三魁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搖頭說道:“然哥兒,沒事的,不就是流點血嘛,這點小傷沒什麼大不了的,過幾天就好了!”
“嗯…”張然聞言,微微頷首,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伸手抓起三魁床頭的那瓶傷藥,對三魁道:“我幫你上點藥吧,先把血止住再說!”
“別!可別呀!”一聽張然要給他上藥,三魁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連忙攔住張然道:“然哥兒,剛才已經有人給我敷過藥了,真的不用再上藥了!”
“那怎麼能行?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呢!”
張然眼睛一瞪,直接拍開三魁的大手,從小瓶子裡倒出一點藥膏了,小心翼翼的塗抹在三魁後背的傷口上…
“嘶~”三魁倒吸一口涼氣,苦著臉,大聲嘶吼道:“故意的,然哥兒你就是故意在報復我…哎吆,可疼死我啦!”
“別動,馬上就好了!”張然全然不顧三魁的嚎叫,全神貫注的將藥膏塗抹在三魁的傷口上,一點細小之處也沒有落下!
“好了!”
當張然將藥膏塗抹好時,不但三魁大舒了一口氣,連張然自己也緊繃的神經也微微放鬆了下來!
隨後,張然一邊收起藥瓶,一邊對趴在床板上的三魁,叮囑道:“這兩天你就老實的在屋子裡待著,哪裡都不許去,把傷口養好了再說!”
“可是,安保隊那邊…”
然而,還沒能三魁把話說完,張然就直接打斷道:“安保隊的事情你暫時別管,我會親自幫你看著的!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養好傷,以免落下病根…至於其他的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操心!”
“哦哦…”聽到張然這麼一說,三魁頓時放心了不少,連忙回答道:“那行,然哥兒你是這裡的老大,都聽你的!”
“嗯…”張然聞言,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又對三魁說道:“行了,你先歇著吧,我去張嬰他們那邊看看情況,等回頭有空了,再來看你!”
“好好!”一聽張然要去看張嬰,三魁不禁連連點頭道:“然哥兒,我這沒事了,你趕緊去看看張嬰吧!他可是捱了整整二十鞭子,現在怕是站都站不起來了!”
“唉~“看著三魁滿臉擔憂的神色,張然不禁嘆了一口氣道:“你說的不錯,張嬰的傷勢確實挺嚴重的,現在別說站起來了,一時半會兒怕是連動都動不了…不過你放心,我自己派人去請御醫了,肯定能把他們治好的!”
“御醫?那就好,那就好…”
……
從三魁那裡出來之後,張然又去了隔壁張嬰等人的住處,與三魁那裡的單人獨間不同,張嬰等人住的都是大通鋪…因此,一進門張然便看到了,包括張嬰在內,幾個族弟全都趴在火炕上,“哎吆,哎吆”的叫喚著!
有個別人,還低聲咒罵道:“然哥兒這次下手可忒黑了,看把嬰哥兒給打的,都快背過氣去了!”
“就是,就是!”旁邊的人聽了,也跟著埋怨道:“明明這次挑事的都是李滿囤他們,而我們只是被迫才還手的,可然哥兒居然把我們也給抽了一頓…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說著,張倉不由滿是同情的看了趴在火炕上動彈不得的張嬰一眼,哀嘆一聲道:“這次嬰哥兒這次可真是糟了大罪了,這傷勢沒三兩個月,怕是下不了地了!”
“……”
聽著眾人的議論聲,張然不由止住了腳步,心中也不免再次升起幾分愧意,尤其遠遠看到張嬰那張蒼白無力的面容時,心中的歉意就更深了!
不過,張然並後悔今天的這番舉動,更不是愧疚於打了這些族弟們,而是自責於自己沒有把握好尺度,將張嬰傷的有點重了!
然而,木已成舟,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張然現在唯一能做就是儘快安撫一下眾人的情緒,消除他們心中的怨氣!
“咳咳~”
想到這裡,張然的目光又堅定了起來,不禁乾咳兩聲,邁步走進了屋子裡!
“……”
當張然邁步走入屋子裡的那一刻,屋內嘈雜的議論聲頓時戛然而止,眾人紛紛停止了交談,轉頭向張然看去…目光中微微帶著幾分怨憤,幾分不解,幾分彆扭,甚至還有一點點疏離…
見眾人全都閉口不言,也沒人搭理自己,更沒有以往那種熱情了,張然臉上不禁閃過一絲無奈之色,只能率先開口道:“大家別擔心,我已經派人去請御醫了,待會兒御醫來了,我讓他給你們好好治治傷…爭取讓你們早日康復!”
“御醫…”聽到張然這麼一說,眾人的神色頓時緩和了不少…張然如此關注他們的傷勢,讓眾人心中微暖,頓時感覺好受了不少!
不過,儘管如此,卻依然沒有人說話,眾人幾乎全都拿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然,彷彿是在無聲的向張然質問道:“今天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為啥要一定非要打人?還下這麼重的手?理應該給個說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