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珏凜冒出來,賢妃本想斥責,但是宋徽卻說道:“你說說,為何不行?”
宋珏凜說道:“方才送皇妹回宮的路上,她的嘴裡一直喊著‘孃親’二字,想來,皇妹是非常思念她的孃親,是因為‘想見孃親’這個信念,支援她克服萬般困難回到皇城!現下,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愉貴人與皇妹定然悲痛欲絕,若還將她們二人分開,怕瘋的就不止一個人!”
“太子在陛下面前說什麼胡話?”賢妃冷言道,她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
“母妃今日來,難道不是為了寬慰愉貴人的嗎?難道母妃忍心看愉貴人就這麼瘋癲下去嗎?”宋珏凜反問。
這話什麼意思?賢妃瞪圓了眼睛看著宋珏凜,他這眼神是在威脅她?!
“愉貴人遭此橫禍,幸而月兒平安歸來,能給她一絲安慰,若把月兒帶走,愉貴人定會沒了生的希望!”宋珏凜繼續說道。
宋徽紅著眼,始終沒有讓眼淚掉下來,他嘆了口氣,說道:“太子有仁義,就依太子的建議吧!四公主且待在琉璃宮,陪伴愉貴人!”
說完,宋徽忍著眼淚,拂袖走出了琉璃宮。
賢妃顧不得譴責宋珏凜,趕忙追了上去。
宋珏凜回頭看著他的母妃和父皇,眼眸深邃而黯淡。
寢殿裡,太醫和穩婆、丫鬟都被愉貴人趕了出來,宋珏凜命所有人不得接近寢殿,就連白鷺和雨潤都被他趕走。
院子裡沒人了,他坐在寢殿門口的臺階上,守著門。
“殿下,您怎麼能坐在這個地方?”李公公心疼地說,“入了夜,是要冷的!”
“你也滾。”宋珏凜瞪了李公公一眼。
李公公為難地看著宋珏凜,但他黑著一張臉,與從前全然不同,便只好退下了。
宋珏凜呆坐著,只聽到寢殿裡一直傳來哭聲,但是愉貴人卻是沒有再說胡話了。
有人哭,便是沒有尋死,他也安心些。
寢殿裡,宋荇月摟著愉貴人,陪著她一起哭。
“月兒,孃親沒有,沒有護住你弟弟……”愉貴人喃喃地說。
宋荇月猛地搖頭:“孃親不要這麼說,是月兒不好,月兒不該走的!”
她早應該知道,愉貴人怎麼鬥得過這宮裡那些腸子十七八拐的嬪妃?!
愉貴人訕訕一笑,說道:“什麼叫不該走?難道,你還能選擇不成?是你父皇將你拱手交到白虎國的人手上的!害得你……身受重傷,差點死在異鄉!好在你回來了,你回來就好,月兒……孃親只有你了,孃親只有你了!”
“孃親!月兒今後定會一直守在孃親身邊的,再也不走了!”
“不,不,你在我身邊有什麼用?!你去太后那裡,去太后那裡,有太后護著,就沒人可以欺負你!”愉貴人搖搖頭,激動地說。
“月兒不走,月兒不走!難道孃親不要月兒了嗎?!”
愉貴人聽了這話,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孃親怎麼會不要你!可是,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留著你在身邊,對你沒有任何益處!”
宋荇月自然不會走,她若走了,愉貴人恐怕要自縊!
“月兒只要陪著孃親就行了,孃親,你放心吧,月兒一定會為弟弟報仇的!”
“報仇……談何容易……是孃親沒用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