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淵的話讓蕭意歡怔忡得半晌沒有回答。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夜染塵,想知道他此時有什麼想法。
“你有這樣的想法,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夜染塵一語道破了旗淵的野心。
他是煙雨樓與烏雲裳最為親近的人之一,夜染塵曾一度以為,他將烏雲裳放在了心上最為重要的地方。
如今看來,根本就不是那樣。
他不過是在想著如何奪權,如何將煙雨樓從烏雲裳的手裡奪過來。
想讓烏雲裳那樣的人放鬆警惕,自然得想辦法從他那裡得到信任。
“那你說說看,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你是願意看到煙雨樓落到別人手中還是讓我接過這重擔?”旗淵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似是在嘲笑夜染塵,竟然這般信任他,將如此重要的訊息說給他聽。
給了他這個絕佳的機會。
“煙雨樓的樓主,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你就不怕你會一頭栽下去,再也起不來?”夜染塵這會兒很是慶幸蕭意歡方才沒有說實話。
才讓他們試探出了旗淵的野心。
原來他這個護法,一直在暗中蠢蠢欲動。
“有什麼好怕的?從煙雨樓存在之日起,我就在這裡,沒有誰比我更瞭解煙雨樓。我成為樓主之後,煙雨樓在我手裡只會變得越來越好。”旗淵說道。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反正他說他要先解決了煙雨樓的問題再將烏雲裳接回煙雨樓。
那就看看他如何解決那傀儡,在鳳寧易的手裡活下來吧。
“你還說我的眼光不好,我看你這眼光也不怎麼樣。”回到王府,蕭意歡端起茶杯,笑著說了一句。
“我也沒想到,旗淵竟會有這樣的心思。從前我不曾察覺過,只覺得他對烏雲裳的感情很特別,就好像是……將她當作了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夜染塵還記得旗淵看向烏雲裳的眼神。
但凡是個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對烏雲裳的愛慕。
那樣的眼神,一日兩日還能裝一裝。可這麼長時間,難道他都在裝不成?
“反正他並不知道烏雲裳的武功會恢復。此事我們也不需要過多操心,烏雲裳自會處理。就怕,她會想起那段被抹去的記憶。”蕭意歡嘆了口氣。
“你選擇告訴旗淵她並沒有恢復,就是因為你擔心她會恢復記憶,陷入絕望的境地之中,再也無法振作起來?”夜染塵聽到她這麼說,也跟著擔心起來。
鳳寧易的心是真的狠,他懂得如何徹底地毀了一個人。
“她今天就差點想起來,還好我及時安撫,她才沒有再想。但我不在她身邊的時候,也沒有辦法安撫她,她難免還是會胡思亂想。”蕭意歡只希望同在天機閣的嬌嬌能多轉移她的注意力。
“就沒有辦法徹底抹去她的記憶嗎?我記得之前你給時煊用過什麼忘情水,不是讓他徹底忘記了自己愛過的人?按理說,愛應該更為刻骨銘心才對,可他卻是半點也記不起來了。”
夜染塵還記得他在睦月山莊時對唐宛如有多冷漠。
曾經深愛到骨子裡的人,變成了真正的陌路人。
就連看到她有危險,也無動於衷。
“忘情水,顧名思義,只能讓人忘情,在這種事上幫不上忙。不過,人總是會趨利避害的,一旦烏雲裳察覺到那段記憶有多不堪,我想她應該會選擇徹底放下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