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禝把自己的便宜三哥給“送”出門時,千里外。
京都·大興,兵部衙門
依照夏朝國制,三省六部,兵部為六部之一,司職選用武官、掌記兵藉、軍械、輿圖,簽發軍令!乃是國朝軍事行政的總彙之處!國朝定鼎百五十年,兵部一直都是武勳集團的自留地,武勳子弟升遷,多經兵部供事!
而今日,一隊禁衛在粗魯撇開值守在衙門口的差役們後,粗魯的闖進兵部衙門,越過正堂,直朝著兵部職方司的值房而去!
一位身著湛藍袍服的老宦官,在左右禁衛的簇擁下,緩步行至值房門前,冷眼看著值房內的官員和書吏們。開口道。
“聖諭!”
房內諸人,一聽這聖諭二字,連忙離開書案,整理袍服,隨後,在一位身穿深青官服,腰繫鍮石帶的青年的領班之下,齊齊跪伏在值房內。
“傳!兵部職方司主事,徐訒,入宮覲見!”
話音剛落,那領班跪伏在地上的青年,身軀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因為他就是那宦官口中的兵部職方司從八品下主事,徐訒!
那老宦官遲遲不見青年回應,卻也不曾出言叱喝,卻是因為這子背後所代表的東西,遠不是一個小小的從八品下的職方司主事可以囊括的。但是心中還是不由得嗤笑了一聲。
“這就是延傳百年的世家子弟嗎,不過如此!”
譏諷過後這宦官心中又不禁泛起一絲酸澀
“這武勳子弟們還真是牆上泥皮,若非如此,國朝又哪能白來年間的安穩又哪能被一群蠻夷輕易的打破呢!更不要說當下這緊要關頭還要由著一群舞文弄墨的文士來指手畫腳!去年,陛下欲修造一艘寶船,往太湖遊船,那班腐儒,竟說此舉動搖國本,紛紛上疏勸止,真不知死!”
就在這宦官心神發散的時候,身後一名小內侍,俯身貼著這老宦官身後輕聲說道。
“王大伴,這徐大人好似暈過去了!”
聽此,那老宦官這才注意到,跪伏在地上的青年,不復剛才的瑟瑟發抖,而是呈一副鬆軟無力的姿勢,跪趴在地板上,那老宦官臉上浮起一絲慍怒。
“禁衛!架起這廝,隨我入宮!”說罷,這老宦官便扭頭朝外走去!
那老宦官來的也快,走的也快,前後也不過一刻鐘,可這是兵部衙門,中樞六部之一,每日在這衙門值房中當值的官員就不下十數人,更別提這熙來攘往多達百人的書吏和衙役了,早就引得眾人,駐足圍觀了。
可是當眾人看到,兩名禁衛,一左一右的架著青年,順著兵部正堂的外廊,朝兵部衙門外走去。人群頓時顯得有些騷動!
“那不是徐大人嗎?怎麼被禁衛帶走了?”
“這秦大人不是國公......”
......
就在眾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交頭接耳悄聲談論的時候,這時,兵部正堂左邊的一間廂房,一位身著緋色官服的中年官員,走到正堂前,朗聲呵斥
“爾等就是這般散漫的為朝廷當值效力嗎!難道非要要本官,奏請尚書大人降罪爾等嗎!”
在這兵部中,供事者多逾百人,但依照國制,有資格穿戴絳紫色袍服,配金玉帶的人,唯有官居正三品的尚書,除卻尚書,餘下的兩位侍郎和執掌兵部各司的郎中們,品級不過從四品和正五品,依制也只能穿戴緋色與淺緋色袍服,配金帶,故而眾人一看到這緋色官服,頓時鳥作獸散,低頭垂首,轉身而逃。
看著眾人,又重新迴歸各職,忙碌起來,好似剛剛這兵部從未發生過禁衛粗蠻闖入,也沒有兵部職屬的官員被帶走一般。那中年男子,這才帶著一臉陰霾重新走回廂房。
分割線
而此時,在這都城皇城中,垂拱殿,緊閉的殿門外,左右站立著身穿各色袍服的臣子。
而在垂拱殿中,寬闊的大殿中只有兩人,大夏皇帝雲燊正坐在垂拱殿的御座上沉思著什麼(哦,對了忘了言明,夏朝閤中原而一統,國號夏,定都大興!)身旁侍立著一名老宦官。
若是韓伯獻在這裡,定會大吃一驚,他拿到的驛報上明明說,北蠻攻破邊關,大軍直逼近京畿之地。陛下已然移駕雲河行宮了.留下皇帝齊王監國,朝廷調他回師京畿,護衛京都。可這夏帝如今還好端端的端坐在這皇城御座上呢!可已經被西胡纏住的韓伯獻註定是沒辦法得知這一情況了。
在說這,夏帝雲燊十九歲登基,至今已有二十五年,二十餘年來每日親政理國,早已讓這位年未五旬的夏天子兩鬢斑白,身體每況愈下。
“魏保”又過了片刻,雲燊衝著侍立在一旁的老宦官喊道
這魏保是近身隨侍在夏天子身旁的兩位宦官之一,在當初雲燊只是東宮太子的時候,就已經隨侍在側了,雲燊登基之後,這魏保自然是雞犬升天,現今和王德併為內侍監監正。這王德就是帶著禁衛前去傳喚秦禝的另一名宦官了,這二人可謂是這內宮之中權柄最大的兩位宦官了!
“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