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宛白抿了抿唇,既是個背影,倒也不必那樣緊張。“老人家需要我做些什麼?”
“姑娘坐在一旁,看我畫畫即可。”
老畫師閉上眼睛,仔細描摹心中的背影,似乎是靈光乍現,滿意地翹起了唇。他睜開眼睛,終於在畫板上勾勒起第一筆來。
聞宛白瞧著他出神入化的畫畫技巧,不由得歎為觀止。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畫板上一襲白衣的背影赫然紙上,栩栩如生,與她如出一轍。
“不知老人家替人畫像,要收多少銀子?”
聞宛白掩下心中的驚歎,摸了摸荷包,笑吟吟地問。
老人家聽她提起銀子,不禁冷冷一哼,擺了擺手,“我可不缺銀子。”
“那老人家在此擺攤是為何故?”
聞言,老人家不由撫了撫花白的鬍鬚,流露出悲傷的神情,“不瞞姑娘,你的背影,同亡妻有幾分相像。”
他十年如一日的遊走在繁華的街市,只為尋求一個同她有幾分相似的背影。
聞宛白唇畔的笑意一僵,立即起身:“勾起了老人家的傷心事,實在是抱歉之至。”
一陣風吹來,將那張畫吹的遠了,老人家卻未動,只是眯了眯眼,“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畫像又被風兒吹走了。”
“老人家可是想再畫上一副?”
老人家擺擺手,“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他將自己極是喜愛的幾副畫送給了聞宛白,卻堅決不肯收銀子。
而那一張畫像飄著飄著,便落入了一個青衣男子的手中。他仔細端詳畫像中似曾相識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主上,可要派人去尋這畫中的女子?”
男子輕輕皺眉,思索良久,才道:“派人小心跟著她,不要打草驚蛇。”
“是。”
聞宛白茫然地走在街道上,人聲鼎沸間,她抬頭看見一個牌匾上寫著“遙雀賭坊”四字,摸了摸有幾分乾癟的荷包,似乎是打定了主意,抬腳便走了進去。
“大!押大!”
“這局一定是押小!”
“誒,是大,一定是大!”
聞宛白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將荷包中的銀子一股腦灑在了桌子上,聽著骰子搖晃的聲音,她輕輕抿唇,“這局我押小。”
周圍有鄙夷的聲音,亦有贊同的聲音。畢竟,在更多人的眼中,聞宛白只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來湊熱鬧罷了,她的話,哪裡能信得。
開局自然是小,不禁有人驚愕地看向她。
“這局還押大。”
“沒錯,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