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爺,這是公堂,本官讓你說話的時候,再上前說話。”嚴懲丙拍了兩下驚堂木,讓強出頭的秦臨風退了回去。
“秦大姑娘,以你所言,你與黎二姑娘完全是路過歇息?可是……。”嚴懲丙擺擺手,讓上官儀出列,“上官姑娘說,她的手上,有你與上官公子事先約好見面的證物。”
秦雲妝心頭一緊,就見到上官儀憤憤地掏出懷裡的一封書信,呈給了嚴懲丙,回頭對著秦雲妝挑釁道:“秦姐姐啊秦姐姐,你沒想到吧,你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幸好今日哥哥出門前,衣裳被樹枝刮破了,我親自給他換下了準備替他補,卻發現,裡頭有你約哥哥出門的信函,老天有眼,讓你錯落了一步,秦姐姐,報應,這都是報應!”
衙差拉住了有些衝動的上官儀,而秦雲妝的臉色已經是由青轉紫,她知道上官讓的習慣,凡是有女子要求私會的信函他看過後都會燒掉的,可為何這一次,竟然……
嚴懲丙仔細看完了信函,心裡頭似乎在暗自盤算,秦質一時皺緊了眉頭,方想拉下面子看看這封所謂的信函,嚴懲丙卻將書信一收:“內容屬實,落款屬實,秦大姑娘,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嚴懲丙的眼裡寫滿了正義和不容抗拒的威嚴,讓秦雲妝的心猛烈地收縮起來。
不!她不能這樣輕易地認輸!
她惡狠狠地看向秦玉暖,秦玉暖昨日明明出現了,她就不信,她秦玉暖當真會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上官公子的確有約我出去,”秦雲妝頓了頓,“只是,上官公子與我二妹妹已經有婚約,我雖欣賞上官公子的才華,可是最後卻後悔了,沒有赴約,而是和黎妹妹相約去國安寺祈福,為自己這樣的想法贖罪,不過,三妹妹知道了這件事,卻說……。”秦雲妝驀然一頓,令人無限遐想。
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秦玉暖,似乎誰都沒有想到,這件已經十分複雜的命案還會牽扯進秦家的另一位姑娘。
秦雲妝收了收目光,低下頭,一副不敢言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秦大姑娘受了這秦三姑娘什麼恐嚇威脅。
“大姐姐,你倒是說下去啊,”秦玉暖偏著頭看著秦雲妝做困獸鬥,“大家都等著聽呢。”
秦雲妝猛地抬起頭,指著秦玉暖的眉心道:“三妹妹,你敢說你昨天一夜到今天早晨,都一直在院子裡?”
秦玉暖嘴角輕輕一撇:“為何不敢?”
嚴懲丙敲了兩下驚堂木:“秦大姑娘,公堂不是你的閨閣,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秦雲妝已經紅了眼,她不能這樣倒下去:“大人,讓罪魁禍首逍遙法外才是最大的罪過,她,是她,就是她,這一切都是這個庶女布的局,她暗中約了上官公子去,又騙了李姨娘去,再讓我和黎妹妹路過發現他們的姦情,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她預謀好的,所以說,若不是她,上官公子也不會死。”
“大姐姐,”秦玉暖的聲音冷冰冰的,“你把我想得太神通了,我沒有那個本事,讓素來討厭我的你也聽從我的安排。”
是啊,秦玉暖不過是一個小小庶女,何德何能。
“大人,你若是不信,可是問她身邊的丫鬟,”秦雲妝突然指著秦玉暖身邊伺候的聽雪道,“就是她,你只要問問她,昨夜秦玉暖到底在不在院子裡,就知道我有沒有撒謊了。”
秦質再也忍不住了,冷冷地喝了一聲:“雲妝,你還嫌這裡不夠亂嗎?還要在其中摻和做什麼?”秦質不懂,其實若是秦雲妝想要脫身,只要一口咬定她雖然遞了書信卻沒有赴約就行了,畢竟她身邊還有一個黎未君,可以提她作證,可是秦雲妝如此瘋狂地想要拖秦玉暖下水的心態,讓秦質不能理解,家裡頭怎麼鬧都可以,可這到了外頭,一家人還得是像一家人才行。
他不知道,當前世秦玉暖被竇氏和秦雲妝害死在花轎裡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把她們當成過一家人了。
嚴懲丙看了一眼聽雪,又看了一眼秦玉暖,像是得到默許一般,點了點頭,道:“帶丫鬟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