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打了酒,拿了碗筷,見著楚珩鈺坐著,當即沉了臉,“誰叫你坐著了?”
楚珩鈺淡漠著臉,面無表情。
左懷仁看了看兩人,對著璃月道:“我讓他坐的。”
璃月當即露出笑臉,“大人讓坐不妨事。”
給了楚珩鈺一個沒好氣的眼神道:“好好招待知道嗎?”
楚珩鈺瞥一眼璃月,這人戲精上身了吧。
璃月又去拿碗筷,裝了酒,端到楚珩鈺面前。
左懷仁喝了一口酒,淡聲:“酒不錯。”
“大人喜歡嗎?一會兒給您裝些。”
“倒是不用對我如此客氣,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大人是這兒唯一的大戶,您上次來買了二兩銀子的肉呢,我到現在還記得。”璃月小小年紀一副市井婦人的模樣,叫人不大瞧的上。
左懷仁道:“這酒好賣嗎?”
“嗐,說來您別笑話,還沒開過張,倒是周大人來過,我給送了兩壺,您說說,這日子如何過?”說著,很是嫌棄的看一眼楚珩鈺。
楚珩鈺蹙了蹙眉。
左懷仁笑,道:“酒不錯。”繼而拿出一包銀子,放桌上道:“有多少酒,我都帶上。”
璃月驚愣,一包銀子,看著怎麼也得百兩。忙接過,繼而又放下道:“我就十幾斤酒,要不了這麼多銀子,不如這樣,我賭上所有糧食釀了酒,到時候再送幾十壇到您府上?”
“倒是不用你送,我自會來取。”
“那成,銀子我就收下了,您隨時要酒隨時來,我都給你留著。”
繼而看了看楚珩鈺,給了幾分好顏色,道:“你......好生招待。”
無緣無故拿一包銀子,有些事,有些話不言而喻,璃月市儈又不失精明,不去做戲子可惜了。
楚珩鈺眼神淡漠,不說話。
璃月拿著銀子進屋,繼而去煮餃子,再上了兩盤菜。
左懷仁也不說話,一個勁兒抿酒。光怎麼開口就卡住了,稱呼太子人家被廢了,稱呼三皇子,又已是庶民,稱呼楚公子,似又戳人痛處,稱呼三爺,人家又被一個婢子壓了一頭,半點不像個爺們兒,便是開了口,之後又說什麼,叫人犯難。
楚珩鈺陪著跟個木頭莊子似的,半晌抿一口。
兩個尷尬的很,璃月默默觀察著,這個左大人要說不說的,倒是難為他了。
陸翡小聲:“這人來做什麼?”
“噓,你別說話,以後來你都別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桌上菜沒怎麼動,人起了身。
璃月忙送客:“大人,酒還沒拿。”
左懷仁看了看璃月,淡聲:“照顧好裡面的人。”說完上馬,走了。
璃月看著人走,之後去桌邊,奇怪道:“他是特意來送銀子的,這是為什麼呀?”
楚珩鈺起身,心情不好,回屋去。
楊兼道:“昨兒小安子才來過,定然是見到主子的難堪才自個兒掏了銀子。”
“啊,安公公掏銀子?”
“小安子代表皇上,算是皇上給的吧,那袋子是宮裡的布料,主子如今這模樣全是皇上所賜,而今這又安的什麼心,擱誰心裡都不好受,你還一口一個廢物戳主子肺管子,要是以前,看我饒不饒你。”
“我哪想那麼多,我以為是這什麼大人給的,不拿白不拿,要是早知道,我就不拿了。”
“罷了,你唱苦情戲,不拿也配不上你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