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焰看著她就是一肚子火氣。
玉蘭其實根本沒有昏迷,都是假裝的。已經說出了當天夜裡的情形,是一個馬房的小廝偷偷放的火,已經看清楚了臉,是胡管家的遠房外甥。所以,這起陰謀肯定是胡嬌兒一家策劃的!
但是,林映月卻說,“口說無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難以服人。”
霍焰的本意,是家下的禍害奴才打死便算完事兒。可是這樣的話,又擔心別人會說是林映月挑唆的,對她名聲不利,所以便想了一個迂迴曲折的法子。
而眼下,胡嬌兒正喊了一聲,“世子爺……”聲音拖得又長又媚,“既然叫了人家過來,又幹嘛不理人家啊。”
霍焰忍住惱火沒發作,說道:“現在回雍州了,你的病也養得差不多了,就還回以前的院子住吧。另外喬姨娘死了,玉蘭沒了去處,所以往後就服侍你好了。”
胡嬌兒聽著前面還高興來著,聽到後面,不由撅起了嘴,“世子爺,我身邊有丫頭,不用玉蘭過來服侍。”
霍焰皺眉,“玉蘭是爺收用過得人,沒了主子,你讓她去哪兒?難道也要跟你一樣,撥個丫頭,另外分派一個院子?服侍你不是正好!”
胡嬌兒急道:“可是……”
“可是什麼?”霍焰臉色一沉,很是陰冷。
胡嬌兒有些害怕。
低頭沉吟,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如果玉蘭在她身邊做丫頭的話,豈不是更好下手?這麼一想,反倒覺得機會來了。
再說,也不便得罪霍焰。
因而轉嗔為喜,笑道:“好好好,都依世子爺。”
霍焰端起茶喝了一口,沒理她。
胡嬌兒又道:“世子爺,現如今你身邊沒有人服侍,可怎麼好?不如今天晚上,就由妾身過來服侍你吧?”
霍焰抬頭,正要說話,外面忽然來了人。
“世子爺,侯爺讓你過去一趟。”
“好。”霍焰當即起身出門。
胡嬌兒不甘心的追了上去,喊道:“世子爺,今天晚上……”
“哎喲。”傳話的嬤嬤嗔怪道:“嬌兒姑娘,大白天的說什麼晚上的事啊?這滿院子的丫頭都在,你也不害臊。要說,也等天黑世子爺回來再說啊。”
胡嬌兒氣得瞪眼,“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那嬤嬤是霍焰身邊得力的人,知道胡嬌兒一家已經在等死,自然不怕她,當即冷笑,“老身要是狗,那你就是耗子咯?我看你只花枝招展的樣子,是耗子精吧。”說完,就甩著袖子走掉了。
胡嬌兒氣得跳腳,罵道:“老貨!你給本姑娘等著,將來有你下跪磕頭的日子!到時候,把你們全家攆出去餵狗!”
她氣哼哼的罵了一陣子,正爽快點,就見玉蘭拎著包袱來了。
胡嬌兒自然討厭玉蘭,只是想著沒有被人抓著把柄,玉蘭的嗓子又壞了,自然也沒啥可畏懼擔心的。反而覺得自己重新獲寵了,得了勢,將來是要封姨娘的,對玉蘭只拿丫頭看待說話,“來了?我這會兒心煩著,你去放了包袱,過來給我捶捶腿。”
在她想來,玉蘭也是被霍焰收用過的人,以前服侍喬姨娘的。現在玉蘭來服侍她,自然是霍焰拿她當姨娘一樣看待了。
不過是換了一個得勢的主子,還高升了呢。
偏生玉蘭哭喪著一張臉,木呆呆的,也不吱聲兒。
胡嬌兒看著就來氣,罵道:“你死了老子娘了啊?擺這副嘴臉給誰看?喬姨娘是生你了,還是養你了,是不是還準備給她帶孝啊?”
玉蘭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表示自己不能說話了。
胡嬌兒沒好氣道:“下去!看見你就煩!”
玉蘭本來就是柔順的性子,現在又是被霍焰吩咐而來,更加不敢多事,只求把事情辦好留一條活路。畢竟喬姨娘當時死得悽慘,桃仙、葉仙,還有那個婆子和小丫頭,面目猙獰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胡嬌兒指使小廝放火,燒了這麼心人,居然連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可見毒辣!這個禍害不除不行,世子爺已經下了死令,並且答應,事成之後留她一條生路。
“玉蘭!”胡嬌兒忽然在背後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