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兩名少年點頭如搗蒜,連忙轉身帶著凝兒姐弟進入了山脈深處。
“為何不殺了他們。”陳杰聲音有些虛弱的問道,顯然還沒有從剛才殺人後的感覺之中緩和過來。
天一聞言閉上雙眼沉默片刻道:“我終究是人,不是殺戮機器啊!”
剛才,天一確實想殺掉在場的所有人,那種感覺很奇妙,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望,甚至他有一種想吸食對方血液的衝動,不過這種衝動讓他硬生生的剋制住了,因為這種事情一旦有了開始,很容易就會走向毀滅。
陳杰聞言沉默了,天一說的沒錯,人終究是有感情的,若是讓他變成那種毫無感情的殺戮機器,那將失去存在在這個世界的意義。
沉默了半晌,陳杰才緩緩地開口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
“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有預感今夜那神秘女子還是會出現。”天一聞言緩緩地說道,經過昨夜與那神秘女子交手,他看出對方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對方明顯的沒有施展全力,至少那女子沒有使用那隻神秘的笛子,而是直接選擇了用傳送符逃走,這樣一來,要麼就是那神秘女子傻,要麼就是那神秘女子背後有著不能耽擱且不可告人的目的。
片刻後,天一二人再次回到了小木屋內,兩人現在既不能加入那神秘女子所在的組織,剛剛又跟獵魔者聯盟產生了矛盾,只能再次回到小木屋把這裡當做根據地,不過,將兩個孩子送走之後,只要不遇到先天境之上的強者,兩人想走完全沒有誰能攔得住。
“天一,方才你...”陳杰有些擔憂的看向天一,先前天一虐待對方的時候,那叫一個心驚膽戰,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天一搖了搖頭打斷了陳杰的話,沉默半晌又道:“陳大哥,我發現我很難控制我自己的情緒,尤其是戰鬥起來,就像剛才,我明明可以不殺那青袍少年的,但是我忍不住,我心裡有個聲音不斷的在告訴自己,殺了他!”
陳杰看著天一無奈的嘆息一聲,隨即緩緩地道:“天一,我知道你把我當親大哥才把這些告訴我,但是作為大哥我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是非對錯,你要是強,哪怕你是錯的,別人也會認為你是對的,你弱,就算你是對的,別人也不會認為你是對的,所以你所要做的就是變得強大!”
“還有一句話作為哥哥要送給你,那就是萬事要順從本心,作為咱們修刀者,講究的便是隨心而動,隨刃而行!按你的說法為何你非要讓殺意主導你的意識,而不是你主導殺意呢?”
聞言,天一沉默了下來,殊不知在數年後,因為陳杰的這句話,天一做了一件令世人望而生畏的事情,也是陳杰這一生最後悔的一件事。
見天一不再言語,陳杰無奈的嘆息一聲,隨即盤膝進入修煉,現在的天一還太小,無法理解殺意這些東西,但他相信,隨著天一的成長,終有一天他會掌控自己,甚至還能掌控別人的命運。
夜幕悄悄降臨,原本死寂的落月鎮忽然傳出了一陣騷動,某處一座不起眼的木屋之中,天一和陳杰同時睜開了雙眼,下一秒兩人便閃身向著外面閃去。
此時的落月鎮可以說是非常的繁華,整個街道上形形色色的血奴絡繹不絕,在這條中心路上混聚成一座龐大的血潮。
“今晚的月光,有些淒涼。”
天一低沉著聲音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身形一顫,一股血氣自體內迸發而出,隨後單手一會,一道血芒落在陳杰的身上,下一秒,兩個人便混入血奴大軍之中,轉而消失不見。
就在此時,在落月鎮邊緣的竹林之中,忽然傳出一道清脆的笛音,時而婉轉時而悠揚,而血奴大軍像是見到耗子的貓一般,順著笛音的方向湧了過去。
片刻之後,天一再一次看到了那名神秘女子,只不過此時的她再一次用黑色的面紗遮蓋住了容顏。
“今夜,務必將那獵魔者聯盟清除,失敗的後果你應該知道!”
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天空之中響起,這聲音天一認得,正是那血族大長老,果然他猜得沒錯,這血族大長老逃走之後來到了落月鎮,並將整個小鎮的鎮民變成了血奴。
“是!”
神秘女子將手中的木笛緩緩地橫在胸前,微微頷首道。
就在這時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略帶著一點震驚道:“你受傷了?”
“不礙事!”神秘女子輕輕地搖了搖頭,還未等他說完,那血族大長老連忙搶著說道:“你最好不要壞了我的大事,否則...桀桀,老夫我數千年沒有品嚐過女人的味道了!”
神秘女子聞言身體猛地一顫,眼神之中一抹憤怒一閃而逝,隨即緩緩地道:“若是敗,甘願主人懲罰。”
血族大長老滿意的笑道:“桀桀,很好,你有這個覺悟我很欣慰,我在將這血魔珠贈予你,你可以吸收其中的血煞之力為己用,從而使你的肉身,速度,力量都會呈幾何倍的往上增長。
神秘女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只不過在場的人裡,只有天一看的清楚,而下一刻,一枚紅色的珠子沒入神秘女子的眉心之中,微微一顫,一抹血光自她體內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