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淡淡一笑,屏住耳力,不再去聽那些聲音,搖了搖頭,沒太將她們的話放在心裡。
世人愚昧,一葉障目者甚多,喜將自己做不到,不敢做或者不曾去嘗試之事,歸為異想天開。
認為自己都做不到的,他人還想著去做,就是傻就是痴。
又且知萬事存在,有的或許艱難險阻,卻並非沒有可窺破之法。
你什麼都不去做,又怎知,這件事做不到呢?
至於男婚女嫁一事,於他們修行者而言,並不是必須要完成的人生目標,雖也有修者情投意合,結為道侶,但大多數修者還是喜將心思放在修煉之上。
就比如她,前世今生也不曾想過什麼兒女情長,她只想在小舅舅膝下行孝,以及討好小師弟,在未來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罷了。
到了殷珏家外,如風敲了敲門,輕聲問道:“大叔,我是燕燕,您在家門?”
門很快便從裡面被開啟了,林老爹杵著柺杖的身子出現在門內。比起第一次見的時候,林老爹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這也多虧殷珏這些年來時常給他煉製一些強身健體之藥。可他這病,卻始終沒有可以根治之法。
因為就連什麼病,病因為何至今也無從探知。如風也曾求過小舅舅來替林老爹看過,但小舅舅看過後,卻是沉默不言,再三追問他,也只說是他的命數,不肯再言其他,也說他沒法根治,只叫殷珏可修煉一些強身健體的丹藥給他補補身子。
林老爹一見到如風便慈愛的笑了起來,“是燕燕來了?都長這麼大了!”然後往她身後瞅了瞅。
如風知他是想看殷珏有沒有一起回來,便說道:“小師弟還有些事,沒跟我一起回來,我也是正好有事要辦,恰巧經過此地,故而替小師弟給大叔帶些藥回來的。”說著,將殷珏託她帶回來的藥拿出來給林老爹。
林老爹接了藥,眼中瞬間有淚光閃爍,殷珏如今回來得越來越少了,一年也見不到他幾次,每次見他必是他送藥和送錢回來之時。
昨日看著藥快沒了,他還以為阿珏就快回來了呢,看來又是許久不能見到他了。
給林老爹送完了藥,又去附近鎮子轉了一圈兒,如風才去顏曦宮,宮外守門的弟子一見到她,就笑了起來,“你今兒個怎麼來得這般遲?還以為你不來了。”
如風每過三日都會來借還一次範本,他們都習慣了。
“有點小事耽擱了一下,不過再晚還是都會來的,不然不得急死兩位姐姐?”如風嬉皮笑臉的笑著,然後從儲物鐲中倒出來一盒胭脂和一袋炒栗子。
這顏曦宮今日守門的二人,一個為顏煙,一個叫顏蕊,顏煙愛美,故而喜歡胭脂水粉,顏蕊就愛吃些乾果子,知道如風每三日都會來一次她們便早已在三日前託她給她們帶東西了。
她們師門規矩一向嚴苛,無事或者無宮主批准,是不得隨意下山的,因此,可是羨慕死了能經常到處跑的如風。
卻不知如風這自由,來得其實很苦。
“就知道你最好了!”兩人歡喜的接過各自的東西,將如風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