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晏之點點頭,他的意思傳到了,王爺就會滿足,當然,哪怕不滿足他也能叫他滿足,這點齊晏之並不放在心上,只是那姑娘……
他心裡笑了笑,這姑娘最近想盡辦法接近他,他自然看得出來,本以為能等到她主動挑明,豈知還是高估了她的臉皮,也罷,就滿足她罷了。
突如其來得到滿足的謝如清半天沒回過神,齊晏之居然主動要娶她??
是他傻了還是傻了?
沒看出來他對自己——不是,對原主有意思啊,難不成他誤會自己對他有意思了?
謝如清忽然挺後悔,最近千方百計接近人家,這樣不矜持是個人就會誤會吧,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那種不怎麼正經的姑娘?她耳根子倏地一紅,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紅,就是不可抑制地紅了。
餘氏是親自來將軍府與老太君說親事的,老太君聽完了亦是驚訝地好半天沒言語。
齊家大少爺關上門是個什麼樣沒什麼人知道,少年聰慧也無人再提及,眾人只知他如今遊手好閒混吃等死,是祁陽王府供養的一個廢物,衝其家世興許有那想攀高枝兒的姑娘願意,但凡家裡的姑娘有更好的選擇也不會選他。
餘氏見老太君似遲疑,忙發動三寸不爛之舌說和,“外祖母,我家老大雖說腿腳不靈便,可人是挑不出毛病的,生的模樣不必說,還博學多識,如果不是讓腿腳耽誤了,必定能有一番作為。何況他屋裡一個丫頭也沒有,既然看上了咱家如清,想來是個專情的,以後如清跟了他指定不會受委屈。”
老太君沉吟,她倒是見過這個齊家老大,幼時常被其父帶出門炫耀,生得確實一表人材,當時她還覺得此子將來必有一番作為,哪曾想命運不濟,小小年紀就摔成了廢人。這些年只聞其遊手好閒,倒也並沒有成個紈絝子弟,只是……
如清這孩子若非成了啞巴,斷不會考慮這門親事的,興許是自家孩子看著格外好,老太君怎麼衡量也覺得委屈瞭如清。
若論命運不濟,這倆孩子倒是同病相憐,可嘆頂好的兩個孩子,怎麼就如此了呢。
“如清的親孃不在了,婚姻大事雖說你我長輩可以做主,但還是得問過她自己的意思,斷不能委屈了她。”老太君沒了主意,只好拖延一番緩一緩,如果如清願意再說,不願意就乾脆回絕了。
餘氏知道這事逼迫不得,只好點頭。
老太君問如清的時候餘氏不在場,誰也不在,就是一老一小關起門來說知心話。謝如清坐在對面,老太君盯著她看了半晌,越看越覺得可惜,“如清,可想過婚姻大事?”
謝如清沒想到老太君會親自來問她,心中極為動容,老人家秉退眾人無非是不想給她壓力,單是這份情便是難得,故而當著老人家的面,她點頭說了實話。
“哦?”老太君來了興致,“如清可是有意中人了?”
謝如清點點頭又搖搖頭,一副女兒家的嬌羞樣。她想過婚姻大事是事實,有了要選擇的物件也是事實,不過這物件並非意中人,只是權益之計。
老太君卻不知道她心裡這些彎彎繞繞,只當是她真有了,便追著問:“是誰家公子,可否跟老祖宗說說?”
此時謝如清還不知道餘氏來過,也不知道齊晏之已經說要娶她,只是納悶老太君緣何忽然提及此事。她擔心又有人家上門提親,為了防止再有什麼變故,便乾脆承認了她“看上”了齊晏之的事。
老太君徹底驚著了,原來這兩個小東西早就看對眼了,怪不得齊大少爺會忽然提親,原來竟是兩情相悅!
“如清,你與齊大少爺……多早晚相熟的?”
謝如清便要來紙筆,簡單交代了當日在莊子裡認識齊晏之的事,坦言說齊大少爺人不錯,此人博學多才溫文儒雅,斷不是個草包,一番誇讚下來,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相信了。
老太君一瞧這也傻眼,這姑娘字裡行間對齊家大少爺可謂大加讚賞,不像餘氏那般浮於表面的誇讚,人家既沒有說一表人材,也沒說通房小妾,只看人品學識,再瞧這兩人相處點滴,分明是郎情妾意琴瑟和鳴,豈有不同意的道理?
有道是同病相憐,在老太君眼裡,這倆孩子是因為遭遇相似而走到了一起,也算是天意,她斟酌再三問道:“如清,假如那齊家少爺想娶你過門,你可願意?”
謝如清震驚過後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齊晏之為何忽然要求親,但既然自己想爭取,就斷沒有不同意的道理,便一不做二不休,應承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