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搖晃晃走了許久,在一處房屋前停下,謝如清撩起車簾看了看周邊,這周圍是平民區,基本遠離了貴人居住地,來往皆布衣平民,街邊有許多小商小販,一派民間和樂的氣象。
“就是這裡。”齊晏之先被青山扶著下馬車,謝如清在後面下來,一前一後進了一處不大不小的宅院。
“哎!你怎麼又悔棋!要臉不要!”院子裡有人吆喝道。
“要臉做甚?”對方竟然理直氣壯地回問。
對面的人被他噎得夠嗆,“好你個王大朗,你給老子等著!”
謝如清好奇地看著廊下下棋的兩位,是兩個中年男子,皆蓄著長鬚,一個一身麻灰粗布衣裳,一個一身藍色綢緞,看著不像一路人。
“我就等著了,你待做甚?”粗布衣裳男子不以為意,頗為挑釁地說。
“哎?大公子!”藍衣男子見了齊晏之,直接把棋子丟了,站起來擦擦手,彎腰行禮,“若我沒瞧錯,這位應當是大公子夫人?”
“還用你抖機靈?”粗布男子哼了一聲,“這小子身邊及時出現過女子,不是他捧在手心不讓我見的夫人又能是誰?”
謝如清:噗……
這是什麼話?
“這是李掌櫃。”齊晏之指著藍衣男子對謝如清說,“以後你有什麼不懂的儘管找他就行,自己人不用客氣。”
謝如清朝李掌櫃點點頭。
正等著他介紹另外一個,齊晏之居然不提了?
“哎,你什麼意思齊晏之,怎麼到我這就不介紹了?”王充非常不滿自己被忽略,抗議道。
李掌櫃哈哈笑,“誰讓你嘴巴欠,該!”
謝如清噗嗤就笑了,越發好奇這人的身份,能在齊晏之面前這樣不見外,定然是極好極信任的朋友。
齊晏之哼道:“不認識你也罷。”
“嘿,你個白眼狼!”王充氣得盤腿坐在朗臺上,“有本事你以後別找我瞧病!”
原來是個郎中啊,謝如清打量此人,外表不修邊幅甚至還有幾分落魄,但眉宇間滿是不安於世事的智慧,也能看出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俊俏郎君。她心裡衡量這人的身份,能跟齊晏之相識的定然不能是泛泛之輩,估計是哪個孤陋寡聞的名醫。
“見過先生。”跟高明的人不能裝,謝如清主動跟王充行禮打招呼,“小女謝如清,失禮了。”
“瞧瞧,還是你媳婦會做人!”王充這才正眼打量謝如清,見其面容姣好,又沒有邪像,是個端莊女子,點點頭,“你小子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錯,這媳婦找得挺好。”
齊晏之心說關你屁事。
謝如清噗嗤笑了,“先生謬讚,還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呢?”
王充大言不慚道:“叫公爹吧,我是他再生父母。”
謝如清:“……”
齊晏之:“你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