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因著那天陪太子逛青樓,偶然聽到一姑娘說她一個姐妹染了髒病,流連這種場所的人難免關心這等事,於是皆好奇詢問。
青樓的姑娘多賣藝不賣身,這姑娘的姐妹完全是因為看上了一公子才甘願委身於他,哪知那公子是個流連花叢的下流之人,與姑娘恩愛了幾次之後便拋棄了人家。那姑娘傷心不已,不過好在有姐妹開導,一段時間之後倒也好了,可誰知道前些日子忽然感覺身體不適,便找郎中診治,卻被告知染了髒病。
那姑娘驚詫不已,自己向來潔身自好,唯一隻與那位公子好過,難道說是他傳染的?
“那肯定是啊!”在場的公子皆道。
大家心裡多少都有些擔心,畢竟都不是什麼單純的,進這種地方的人誰還不曾找過一兩個姑娘,萬一那天殺的碰巧也跟這些姑娘好過呢,那豈非自己也有危險?於是紛紛詢問那個公子姓甚名誰。
本來人家沒想說,後來拗不過便只說姓李,在家裡行二,其餘的不便告知。
姓李的公子京城裡肯定不止一個,但排除一下也未嘗猜不出來,齊之遠與其他幾個公子在一塊合計了半天,最終找出的懷疑的物件正是之前被齊之遠打過的那個倒黴李公子。
別人不知道,但齊之遠再清楚不過,方慧那放蕩婦人與那個李公子有過苟且,如果真是他有髒病,那方慧肯定也染了,那豈不是證明自己也……
這種事事關名聲,齊之遠不好意思找太醫瞧,也沒什麼勇氣找外面的郎中,自己悶了幾日決定先找方慧確認一下。
“你個放蕩婦人,你說你是不是染了髒病?”齊之遠關上門便問。
方慧先是愣怔片刻,然後一口否決,“你瞎說什麼呢世子,我怎麼可能染了髒病,我與你這麼長時間了,要是染了您還能沒有察覺?”
她是在賭齊之遠還沒發病,如果他要是確認了,肯定不會來找她求證,只要他現在沒病,那就賴不到她頭上。
其實方慧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染的,上次李公子被齊之遠打之前他們就有過幾次,那之後她與齊之遠也好過,只是最近齊之遠才不上她的屋了。
齊之遠不放心,繼續問:“你與那姓李的苟且過,那混賬在外面將其她姑娘染了,還能缺了你?”
“世子,沒想到你還是不相信我!”方慧開始演戲,她紅著眼圈質問齊之遠,“我知道您現在瞧我不順眼,可我方慧對得起天對得起地,也對得起你,我是嫁過人,您跟我好的時候也是知道的,我這輩子沒跟第三個男人好過,您要是不放心儘管叫太醫來瞧!不過我也應該提醒你,你整日出去沾花惹草,怎麼能保證其他女子沒有髒病呢,若要說提心吊膽,我跟素紅才是!”
素紅現在是齊之遠心裡的一根刺,他雖然不喜歡她,但人家姑娘好好的給他懷了孩子,末了卻丟了半條命,現在只能臥床,聽見這名字他煩躁膈應還不能說什麼,簡直如鯁在喉。
方慧故意這樣說,就是令齊之遠過意不去,再者世子尋花問柳的,也的確是不乾淨,他心裡理虧,便只好先做罷。
世子去民間遍訪良醫的事被王妃知道了,她私下找來齊之遠詢問緣由,齊之遠支支吾吾不肯說,最後還發了通莫名其妙的脾氣。
“娘,我不娶什麼齊宛如,我喜歡誰您也不是不知道的,除了她我誰也不娶了,正房就空著挺好。”
“你這叫什麼話!”王妃氣得拍桌子,“你跟誰賭氣呢,娶不娶是你說了算嗎,你將來是要繼承王府的人,沒個正房像什麼樣子,指望你後院那幫上不得檯面的鶯鶯燕燕掌家嗎?”
“我不喜歡娶來做甚,那不是糟踐人家姑娘嗎?”齊之遠煩躁的不行,他現在實在是不想說任何姑娘的事,末了放了話,“您要娶您就娶,反正我不碰,讓她跟您過吧。”
“你個逆子!”王妃把手裡的茶碗摔到他腳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什麼德行,髒的臭的都碰了,還有你不碰的人?少跟我犟嘴,這親事你父親已經點了頭,你不娶也得娶,你掂量著惹了你父親什麼後果,到時候王府都交給你大哥,我看你還有什麼能耐出去作天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