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學識固然比他強,但其他方面還不如太子,其他皇子更有諸多問題,所以皇上才沒有動太子。
可如今九皇子開始嶄露頭角,並且非常優秀,各方面都比太子強很多,關鍵皇上偏愛他,這就奠定了太子一定會被廢的基礎。
皇上廢太子的詔令很委婉,好像給太子留有餘地,但仔細想想並不是,半年裡可以讓太子犯錯的機會太多了,哪怕他本人這半年夾緊尾巴做人,那些盼著他被廢的政敵也會想盡辦法讓他犯錯。
總之太子的這半年可不好過。
這聖旨下來後,太子當場就懵了,他完全想不到皇上會突然要廢了他!
“這是假的吧,狗奴才你假傳聖旨!”太子把前來傳聖旨的宮人罵了一通。
這宮人也是倒黴,哪有傳聖旨被罵的?
“太子,您消消氣。”等宮人走了之後,身邊的人勸太子,“皇上就是一時生氣,並不是真的要廢了您,您想想怎麼可能啊對吧,您是皇長子,皇上從小調教長大的,您對他的意義肯定是不一樣的,不可能真廢了您的。”
“你懂個屁!”太子心裡清楚,這絕對不是皇上逗他玩,這是要玩真的了。
“太子,我覺得您不必過於恐慌。”這日,太子的兩三個護朋友狗友冒著把太子廢了的風險來太子府上,齊之遠也在,他勸道,“皇上大概只是考驗您的態度,你若是因此慌了坐不住了,才叫皇上失望,再者姚貴妃這件事,皇上能懷疑的就只有你,你想想還有誰能在京城綁架了貴妃去?”
“能綁架的人多了,憑什麼就說是我啊。”太子十分的冤屈,“也是怪那個蠢女人,沒事推姚貴妃下水做什麼,我這根本是無妄之災!”
齊之遠搖頭,“不是無妄之災,定然是故意的,有人坐收漁翁之利呢。”
太子愣了一下,他倒是光顧著生氣了,沒細想這裡頭的事,叫他一提醒,他細思極恐,“是誰?會不會是她自己的苦肉計?”
齊之遠沉吟,“倒是不無可能,不過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因為她自己落水這事是意外,綁架一事就成了不可控,肯定是有人設計了整個陰謀。”
太子順著這個思路想了想,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策劃整個陰謀,那不就是連落水也在內?難道是太傅?”
太子之所以想不到齊晏之頭上,是因為誰也想不到會有人在自己府邸故意製造事端,有人在自己府上落水可不是什麼好事。
齊之遠卻隱約猜到了是齊晏之,他小聲跟太子說:“太傅沒那麼大的膽子,也沒那本事,那老東西只會朝堂上動嘴,倚老賣老的,不屑幹綁架人的事。”
“那是誰?”太子急了,盯著齊之遠道,“你是不是猜到什麼了,還不快告訴我?”
齊之遠捂著嘴,附耳道,“還有一個人可以做到,太子再想想,綁架……”
綁架?太子醍醐灌頂,對啊,之前姚貴妃綁架了謝如清,難保不是齊晏之故意報復啊!
“他孃的!”太子怒拍桌子,事情想通了之後他臉上露出些許狠戾之色,“居然是他算計本太子!”
慶陽侯的崛起足以讓很多人心裡不爽,一個廢物,什麼都不是的東西,忽然就成了全軍敬仰的軍事,成了所有百姓眼裡的英雄,皇上另眼相待,跟九皇子也成了生死之交,這誰能舒坦的了。
如今更加危險的是,皇上開始青睞九皇子,九皇子跟慶陽侯儼然是要穿同一條褲子了,皇上寵幸這兩個人,那把太子擺在哪?
“我大哥那個人,看著與世無爭,其實心裡很能算計的,姚貴妃綁架了他的夫人,他表面跟皇上一點也不計較,但心裡肯定恨皇上不作為,綁架了姚貴妃,一來可以洩私憤,又能栽贓你,這樣的頭腦,也怪我們之前小瞧了他。”齊之遠意味深長道。
太子這人城府不深,尤其當著自己人,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他咬牙切齒地在房間裡踱步,如果不是現在他已經被禁足,估計會衝到慶陽侯放把火,把那一家子給燒了。
“太子,我想您也不必這樣生氣。”齊之遠近來有城府了許多,沉得住氣也清醒了許多,像是一夜長大了似的,“慶陽侯跟姚貴妃不共戴天,對我們也是好事,他能利用我們,我們也能利用他們。”
太子眉頭一挑,“怎麼說?”
齊之遠故作高深地笑了笑,“這還不簡單,把懷疑的矛頭指向慶陽侯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