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太醫竟是沒人瞧出來?”謝如清不解,難不成姚貴妃這樣能耐,竟是能收買給皇上看病的太醫?
齊晏之道:“太醫院裡的人有醫術有資歷,但不見得有經驗,世上的毒千千萬萬,不是誰都像王大朗那樣熱衷於研究每一種毒性的,一些不常見的看不出來也很正常。何況宮裡的太醫都是老狐狸,給皇上下毒意味著什麼?誰會趟這種渾水?怕是皇上沒治好,他自己的命先搭進去了。”
謝如清懂他的意思,姚貴妃為了給三皇子爭皇位,可謂無所不用其極,竟是連這樣的事都下得去手。皇上是可憐,但說句不中聽的,沒人能幫得了他,除非皇上跟前有死忠於他的人,怕是李公公也是心知肚明不敢言語,畢竟誰也說不清將來是誰繼位,一旦是三皇子繼位,那現在跟姚貴妃做對的就沒了好下場。
可齊晏之呢,謝如清不太明白他的立場,他不會像李公公那樣討好姚貴妃,表面上看對皇上也算忠誠,可他為什麼也冷眼旁觀呢?
莫不是為了毓寧?可這有點說不通,他為了毓寧,更應該在這時候戳破姚貴妃的把戲,趁著皇上還能處理事,儘快廢掉貴妃不是更好?為什麼他還沒有動手?
謝如清自以為了解他,可遇上事之後才發現,根本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第二日謝如清與齊宛如相約逛街,早上同齊晏之吃早飯,齊晏之飯後進宮,齊二忽然過來,說有事跟夫人說。
如環悄悄問:“一大早你找我們姑娘有什麼事?”
這兩人經過上次的“吃醋”事件,不知道私下裡說了什麼,大概是捅破了窗戶紙,回侯府以後便羞羞噠噠地在一起了。只是人前還不肯表現的太明顯,怕青山他們笑話,其實大家早看出來了,這倆人明顯眉來眼去的,瞎了才看不出來。
“如環,齊二跟我彙報事情,還得先過你的耳?”謝如清故意揶揄。
“不,不是姑娘,我我我……”如環立刻跟齊二保持距離,“我是怕他個沒腦子的說什麼惹你不高興的事。”
謝如清哈哈大笑,追問:“那他要是惹我生氣了,你待如何?”
若真惹了姑娘生氣,姑娘要罰他,她肯定會代替他受罰的,畢竟她跟姑娘親,姑娘不捨得罰她。
但她肯定不能這樣講,於是故作厲色說:“那就好好打他一頓,齊二欠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齊二心說你也忒狠了啊。
謝如清笑得肚子疼,“那可說好了啊,就這樣辦,齊二你說吧。”
如環頓時緊張起來,卻又故作輕鬆,那模樣看著特別搞笑。
齊二本來想說就是來彙報一件事,怎麼這麼複雜?
“是有關寺廟裡出現的那個男人的事。”齊二當著如環直接說,“我的人跟著他,查到了他的身份,就是錢縣令他長子,錢忠。”
“誰?”如環一時沒想起來錢縣令是誰。
齊二說:“大姑奶奶家的。”
“啊?”如環知道謝如清夜裡遇上慧心跟一男子私會就已經驚掉了下巴,現在說啥?那男子竟然是大姑奶奶她兒子?
這是唱得哪出?
謝如清雖然已有懷疑,不過聽見真相後還是有些震驚。
這樣有些事就能說得通了,怪不得齊氏對慧心這樣看重,這樣上心她管家的事,原來是白叫侯府養了個孫子。
“姑娘,這是不是代表世子他……綠了?”如環震驚地無以復加,“那世子妃跟錢家是那樣關係,會不會偷偷轉移侯府的錢來給錢家啊,畢竟大姑奶奶她那樣貪心。”
齊之遠這哪裡是綠了,根本是當了一回活王八。換做別人是可憐,他這樣的人,那就是咎由自取。至於侯府的錢就更管不著了,他們自己人都不在意,別人操心個什麼勁兒。
“如環,幫我梳個頭,一會兒宛如該來了。”
“哦,好的姑娘。”如環不知道小姐為什麼這樣淡定,不過她不在意她就沒什麼好在意了。
跟齊宛如上街,最經常去的地方是書店,其次是茶點鋪子,這姑娘一愛看書二喜歡吃。今日卻破天荒地提議去看胭脂水粉,謝如清心知肚明,她這是想通了,姑娘家一旦有了心愛的人,便忍不住的想打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