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晏之不是很意外,他早就料到毓寧會這樣問,但他做不了主,王充對皇上有怨恨,皇上死活跟他沒關係,他根本不會進宮。
“你覺得我能左右王充的想法?”齊晏之反問。
毓寧確實是這樣以為的,他看得出來王充跟齊晏之關係不一般,如果是齊晏之相求,王充可能會給面子。
“是我冒昧了,如果不是父皇身體這樣,我也不會為難你,如果真的不行,那可能就是天命了。”毓寧不可能勉強齊晏之,他真的不想他不能勉強。
“九皇子可對眼下的局勢有什麼看法?”齊晏之轉而問他。
毓寧不知道他忽然說起這個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仔細想了想,說道:“後繼無人。”
太子被廢了之後,皇子中便沒有人能挑大樑了,像是一盤散沙,沒有特別出色的,尤其皇上一病,更顯得淒涼。所以從大局來看,皇上根本不應該在前段時間廢了太子。
“九皇子真這樣覺得?”齊晏之笑了笑,“皇子中,您之前的哥哥們都是提不起來的,這點哪怕你不想,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真覺得能置身事外?”
毓寧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想過自己將來會繼承皇位這件事,他自小見識了皇家的冷酷無情,人情冷暖,根本不喜歡這裡。
“父皇不會考慮我的,我這個性格並不合適。”
“現在可不是性格的問題,皇上需要一個能撐起朝局來的兒子繼位,一旦上位的人坐不穩這個位置,那皇朝就算是到頭了。”
毓寧懂了齊晏之的意思,皇上的病很可能是沒辦法徹底好的,就算能好也不是一朝一夕,這麼長的時間,那些蠢蠢欲動的政黨可耗不起,他們一旦有什麼動作,朝局必亂。
所以這時候需要一個能挑大樑的人儘快站出來,儘快繼位, 而作為皇子,毓寧其實應該為自己爭取,因為一旦別的哥哥們繼位,他的下場肯定是最慘的。
齊晏之搖搖頭,毓寧這個性子真的不適合皇家,他哪怕心裡清楚也無法說動自己為自己爭取,這個時候還婦人之仁,將來必受其患。
“我懂侯爺的意思,但父皇尚在,我總不能看著他……”
“九皇子,人各有命,因果迴圈,哪怕是皇上也無法左右。”齊晏之言止於此。
毓寧點點頭,“多謝侯爺提醒,如果擔子落到我的身上,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皇上生病之後,各方勢力都在想方設法地討好,姚貴妃尤為作為,據說她已經吃了一個月的齋,昨日還宣佈,本月十五要親自去廟裡為皇上祈福,並且還邀請各家的夫人小姐一起去,陣仗搞的非常大。
“姚貴妃八成想煽動全民祈福。”謝如清明日便要去廟裡祈福,今日在家裡收拾衣物,因為要在廟裡住一夜,“這種時候陣仗越大於她越有利,於三皇子就有利,就是折騰人,還沒什麼用。”
她抱怨著,齊晏之便笑,“你若是不想去,找個藉口免了也罷,不妨事的。”
這誰想去啊,看似姚貴妃是為大家著想,討好皇上的事大家一起參與,可最後得好名兒的就只有姚貴妃,別人不過都是陪襯,還要平白承姚貴妃的情,可謂白忙活不討好。
“那也不能不去,去了沒有功,不去可是罪過,姚貴妃正愁找不到你的把柄呢,橫豎就一晚上,我忍忍便是。”謝如清挺無奈的,“不過有宛如陪我還好,你放心就是。”
齊晏之倒是沒什麼不放心的,他派了人跟著,但是他有點忍受不了獨守空房,媳婦不在家他一個人哪裡睡得著。
於是這一晚上,齊大人非常粘人,嘴上說著明日早起,要早點睡,可壓根沒有要睡的意思,一會兒抱著她看書,一會兒要吃宵夜,反正不管幹什麼也不讓她離開半步。謝如清開始沒在意,畢竟平常齊晏之就挺黏人,後來才發現今天格外的黏,她洗澡也要跟著。終於想明白了,這人是不捨得她走。
“喂,你幹嘛啊,我就洗個澡,很快就出來了,你去房間等我。”謝如清推著跟進來的齊晏之,“快出去,我要脫衣服了。”
“你脫衣服我為什麼要出去?”齊晏之今日無賴到底了,竟是洗澡也不肯出去,他靠在門上,看著謝如清,“我又不是沒看過。”
謝如清臉倏地紅了,這哪裡能一樣呢,哪怕是整天在一起的人,這樣面對面看著你脫衣服也很難為情啊!
“夫人要是不好意思,不如為夫陪你洗?”齊晏之說著靠近她,手放在她的衣襟上,“這樣夫人是不是會沒那麼害羞?”
謝如清的臉更紅了,手抵著對方的胸膛,“你快出去,我要一個人洗。”
齊晏之笑著,忽然將她打橫抱起,謝如清驚叫了一聲,“喂,你怎麼這樣!”
“為夫就是這樣啊,夫人第一天認識我?”齊晏之將她抱進浴桶,幫她拆開頭髮,“我來幫夫人洗,一次不習慣沒關係,多洗幾次我保證夫人再也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