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自打回來,世子的眼睛就一直掛在謝如清的身上,最近世子越發不愛瞧她,她一直以為是自己有了身子豐腴了,畢竟男人都愛俏。故而她十分克制飲食,也避免總在世子面前晃悠,人總是對見不著的人才會想念,天天見日日見就沒了新鮮感。
但一切都沒什麼用,他心裡那個人一旦回來,所有人都要靠邊站。
慧心到現在才明白,是自己太天真了,世子喜歡的永遠只有謝如清,任憑別人再好也不會入他的眼。
“是姚貴妃乾的?”王妃並不知道箇中因由,聽了吃驚不已。
齊之遠冷笑,“除了她還有誰有這樣的能耐,連太子都算計呢。”
“你少議論這些。”王爺不愈地打斷他,“以後跟著太子也少摻合朝事,省得惹皇上不高興。”
王爺當初把齊之遠放在太子身邊,目的就是為了叫他與太子親近,他自己是皇黨,不好公然親近太子,但兒子可以。可他卻並不想叫齊之遠跟著太子摻合,太子現在的野心昭然若揭,皇上儼然已經有了廢太子的念頭,更不應該再跟太子牽連。
倒是該親近一下九皇子是真的,在這一方面,晏之就有先見之明多了,他主動跟九皇子出征,這可是建立了生死情誼。之前誰也不看好九皇子,只知道圍著太子跟三皇子,現在他倆狗咬狗一嘴毛,誰也不像有登位之相的,越發顯得九皇子有了希望。
天下的事都是難說的,希望齊之遠現在聰明點,跟太子保持合適的關係,然後能逐漸親近九皇子,或者保持中立也好。
哪知齊之遠卻不這樣想,王爺幾次提點他都不當回事,依然跟太子親近。
“父親你也真是,姚貴妃儼然是成了秋後的螞蚱,她以前仗著有四公主傍身,皇上看重她一些,現在四公主沒了,她還有什麼籌碼,三皇子根本提不起來。何況她還涉嫌跟番邦勾結,皇上更不可能再寵幸她。”
“你還不給我閉嘴!”王爺氣得要命,不知道怎麼就養了這麼個忤逆的兒子。
“好吧,我閉嘴。”齊之遠大概是心情好,不跟王爺嗆,反而給謝如清夾了一堆菜,“大嫂多吃些。”
謝如清十分膈應,她勉強笑了笑,語氣有些冷淡,“世子自己吃罷了。”
齊之遠倒也不氣,依舊笑呵呵的,這樣子最是討人嫌的。
謝如清便懶得搭理他,自己吃自己的,就不吃他夾的菜。
這時候桌上的兩個小娃,看著謝如清奇怪道:“你也是世子的女人嗎?”
這話全家人都尷尬起來,王妃怒斥道:“胡說什麼,她是你大嬸子,這個才是你二嬸。”她指著慧心道。
“舅奶奶你騙人,那為什麼世子叔叔老盯著她看呢?”
王妃氣得想打人,慧心臉上也掛不住,自己找補說:“這是你們大嬸子,是晏之叔叔的媳婦,晏之叔叔不在家,大家關心她是應該的,懂嗎?”
兩個小娃似懂非懂的點頭,“哦。”
童言無忌,但叫大人心裡介懷,慧心這一頓飯只能強顏歡笑,謝如清只好快些吃,吃完了告辭回了自己院子。
前線持續發回捷報,頻繁的勝仗叫所有人為之亢奮,京城每天就像過年一樣,街上隨處可見敲鑼打鼓歡聲笑語的百姓,他們嘴裡談論的都是慶陽侯如何厲害,九皇子如何英勇,甚至好些個糖人攤子上,還流行起了做這兩位英雄的糖人,排著隊等吃“慶陽侯跟九皇子”等人數不勝數。
謝如清這日上街,還買了幾根“慶陽侯”的糖人,做得雖然不像,但很好玩。
如環舉著糖人笑說,“這些百姓一片好心,可都沒見過姑爺啊,這怎麼還做得跟個大仙似的。”
“民間藝人都是誇張的,你沒瞧見九皇子還成了李逵嗎?”謝如清笑起來。
“哈哈哈,還真是跟李逵一樣,等哪天他們要是見了真人,恐怕得來砸攤子,差了十萬八千里啊。”
自從回了祁陽侯府,謝如清就每天出門閒逛,因為家裡不是婆媳有愛就是小叔子鬧心,實在待不下去。
但是在外面也有鬧心事,便是馬車後面老有跟屁蟲,齊之遠還在巡街,只要看見她的馬車必定跟著,說是要保障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