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還活著就好,齊晏之心裡鬆了口氣,有王大朗在,毓寧就不會有事,不過毓寧還活著的訊息不能傳出去,這樣耶魯圖才會輕敵。
“有勞你了,你現在住在哪?”齊晏之怕他生活上有什麼不方便之處。“你若缺……”
“我缺酒!”王充迫不及待說,“我就是缺酒。”
齊晏之哭笑不得,“你有錢嗎,有錢自己買去,我現在去哪給你弄酒,再者你可把毓寧照顧好了,別短了他吃穿。”
“說的好像我虐待他似的。”王充哼道,“行了,我走了,你這要有富裕的大米乾糧給我些,我回家沒飯吃。”
齊晏之已經無奈了,立刻叫青山給王大朗帶了點吃的,估計這幾天毓寧肯定沒吃上什麼好東西,這老醫痴發起瘋了能好幾天不吃東西,一般人肯定是受不了的。
更不敢給他太多錢,錢給多了他會立刻去買藥材,不會花費在生活上的。只能叫青山每天過去看看送吃的,不過青山出門。
根據青山的訊息,他說九皇子身體恢復得還不錯,每次都說想回軍營來,青山就好容易才把他給勸住了。
軍營裡條件太差,毓寧還不如在王充那裡養著。
既然毓寧找到了,齊晏之便要打算著儘快結束這邊的戰事了,耶魯圖沒有得到人質,大概也在籌劃著儘快來一場強攻,雙方深知這一場仗是關鍵,輸的那一方很可能就是敗局。
果不然第三天,番邦軍忽然進攻,北疆軍早有防範,在齊晏之的嚴密部署以及張大忠的帶領下,打得番邦軍節節敗退。北疆軍因為之前主將失蹤,個個都窩著一肚子火,牟足了力氣攻打番邦軍,再有張大忠一心想著一雪前恥,分外賣力,全軍上下團結一心,竟是有些攻無不克的意思。
相反番邦兵有些輕敵,他們根本沒料到張大忠還能出現在陣前,都吃了好大一驚,士氣上便大受影響。
耶魯圖返回大帳的時候踢翻了一張矮桌,他臉若冰霜,身邊的人大氣也不敢出。
“誰說張大忠一定死了的!”他今日著實輕敵了,以為北疆軍沒有主將也沒有副將,哪怕有個很厲害的軍師又能如何,他總不可能掛兵上陣,一隻軍隊沒有主將只有士兵,怎麼可能成事!
誰知道還真就成了,張大忠沒死不說,這些北疆軍竟然比以往更團結了,士氣能壓倒一切,打過仗的人都懂。
“三王子,北疆軍副將真是咱們派去的人親手殺死的,當時他們在山谷中,沒有其他援兵,殺掉他們之後還查驗過,沒有人還活著,誰知道他那樣命大竟然又活了。”
“你們怎麼不把他推下山谷?”耶魯圖其實也懂,這不是一個副將在不在的問題,是自己輕敵了,還有北疆軍的軍師太厲害,一盤散沙居然叫他聚攏起來了。
手下人十分惶恐,當時也是沒想到這一層,誰知道他們還能生還呢?
“王子生什麼氣呢。”四公主端著兩碗馬奶酒進來,叫其他人下去了,“王子打仗辛苦,喝口酒解解乏吧。”
其他人便沒在跟前打擾,一一退下,耶魯圖接了馬奶酒喝了一大口,用袖子擦擦嘴,“你不是說那個慶陽侯是個廢物嗎,你們天朝的廢物都這麼有本事?”
四公主跪坐在耶魯圖旁邊,輕輕幫他捏著胳膊,“那誰知道,他以前就是個坐在輪椅上的閒散公子,誰也沒把他放在眼裡過,本來皇帝叫他上陣當軍師,我還以為是皇帝吃錯藥瘋了,要麼就是因為他娘,他娘當年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愛屋及烏,也疼她的兒子,誰知道他竟然是深藏不露。”
耶魯圖輕笑,“這可能是個大人物呢,懂得韜光隱晦的人都不簡單,這麼多年你們都叫他給騙了。”
“可說呢,我也吃了好大一驚,沒想到他竟然並非池中物,估計吃驚的也不只咱們,姚貴妃太子大概都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勁敵,也是幸而毓寧死了,不然若將來為他所用,那可能就沒太子跟三皇子什麼事了。”四公主又換了一邊給耶魯圖揉肩。
“現在九皇子死沒死也還兩說呢。”吃一塹長一智,耶魯圖也不敢輕敵了,“沒人發現他的屍體,那就不能證明他死了,也許跟張大忠一樣死裡逃生,說不定下一次交戰的時候他就出來了。”
“不,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四公主說道,“毓寧跟常年征戰的大將不一樣,他從小嬌生慣養,富貴窩裡長大的人沒有那樣堅韌,別說受了傷,便是將他好好地丟在荒郊野外,他也能餓死。”四公主已經篤定毓寧是死了,“再說你也不需要忌憚他,北疆軍裡最難對付的是慶陽侯,只要把他弄死了,再有十個八個毓寧也不好使。只是可惜,沒有抓到謝如清。”
謝如清沒有如計劃中被抓回來當人質,倒是番邦一個大將被抓了,這訊息叫耶魯圖十分受挫,他沒想動萬無一失的計劃竟然失手,而且損掉了他一員大將。
“幸而我早有防範,叫他們把事情賴在太子身上,這樣能引起他們內部的矛盾,哪怕不能徹底叫皇上跟太子反目,也能叫他們一時不得安寧。”
四公主嫣然一笑,“是,王子深謀遠慮,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那慶陽侯可還有什麼弱點?”耶魯圖將四公主拉近懷裡,四公主才生了一胎,正是豐腴的時候,身子很是誘人,他的手掌慢慢揉搓著她的胸脯,對方嬌喘連連。
“他有沒有弱點我不知道……嗯,但其他士兵見了本公主肯定會有顧忌。”四公主為這個男人生了一個兒子,現在稀罕的緊,儼然是將他當成了一生的託付,為他做什麼事都心甘情願的,“王子不如叫我去陣前,你們假裝要殺我,拿我做人質,那齊晏之再如何也要顧及我的死活。”
耶魯圖眉頭一挑,“我如何捨得叫你去冒險。”他將人抱緊了些,手摸著她的臉,顯得十分疼愛。
四公主心中動容,她長這麼大,怕她寵她的人不少,但真正疼她的人沒有,更別說關心她冒險不冒險了,耶魯圖是第一個對他她這樣好的人。她摟緊了對方的脖子,在他掛滿鬍子的臉上親了一下,“無妨的王子,就是做戲,並不是真的要殺我,只要等北疆軍撤兵投降,您再把我救回來就好。”
耶魯圖回吻她,吻得十分掙扎,好像極為不捨她又極其愛她一樣,四公主沒一會兒就軟在他懷裡,任由他愛撫,此時別說是去做戲當人質了,哪怕真叫她為這個你男人冒險她也願意。
兩人一番溫存,耶魯圖將她抱緊了,十分動容道:“好,明日我便安排,你放心,我不會叫你少一根毫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