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種事她也插不上嘴,謝如清斟酌道,“你這時候不要想太多,若是真有什麼想法,可以與你母親商議,千萬別跟你父親頂嘴。”
“可是……”餘煙皺著一張臉,頗為愁悶。
女兒家一輩子的大事,換做是誰也憂心,何況餘煙有意中人,謝如清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勸慰幾句了事。
從將軍府出來,謝如清去藥鋪轉了轉,她第一次插手生意,頗為認真地詢問了一些日常事務,囉嗦了半日才有,出來後又過了兩條街,在馬車裡等如環進華醫堂買藥。
如環走近店裡,遞給櫃檯一張藥方,掌櫃看了看藥方,抱歉道:“姑娘,這兩味藥我店裡暫時缺貨,要不您到別家問問?”
如環疑惑,“這是兩種常見藥,怎會缺貨呢?”
“不慢您,的確是缺貨,不然我們還能有生意不做麼。”掌櫃為難地嘆口氣。
如環只好作罷,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隱約聽見內堂有人道:“這生意是沒法做了,要什麼都沒有,到了年底非虧空不可!”
“那有什麼辦法,上面不給銀錢囤貨,咱也使不上勁不是。”
“唉,王妃也真是糊塗……”
謝如清坐在車裡,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如環上車來跟她說了藥的事,她聽完點點頭沒說什麼,只叫馬車走。
忽而外頭一陣車馬雜亂聲,有人吆喝著避開閃躲,謝如清皺眉,掀開簾子問出了何事。
哪知還不等車伕回話,那橫衝直撞的馬車就橫到了跟前。
京城的道寬窄有度,按照身份劃分行車範圍,有那身份高些的,車馬自然寬,但基本都可通行,不會影響行人或者其它車馬,而這輛不知是哪家如此囂張,竟然駕車了一輛幾乎跟道一樣寬的車,這車高而寬,有棚有壁,如同把一間房屋擺到了車上。
“前面哪家馬車不長眼!太子車駕還不速速避讓!”那車伕也蠻橫的很,揮著馬鞭險些敲在謝如清的車上。
謝如清如今是侯夫人,那車馬規制擺在那,一個太子跟前的馬伕竟然如此無理!
“夫人,您甭放在心上,咱們又沒有佔道,不怕他。”謝如清的馬伕是齊晏之的人,他得了少爺吩咐,一切以夫人為重,別說遇上太子了,遇上皇上也不能委屈了夫人。
謝如清笑了笑,心道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手下,那齊大少爺自己跟皇上沒大沒小,手下人就敢跟太子當街叫板。
車馬沒有避讓反而繼續前行,後面太子的狗腿子不幹了,吆五喝六地嚷嚷著,說要辦他們,謝如清這時掀開簾子,含著些許笑意斜睨太子車伕,“是你要辦我還是太子要辦我,可說清楚了,免得惹出什麼誤會來就不好了。”
那車伕的臉僵了僵,似乎是沒料到對方絲毫不把太子放在眼裡,他正要說話,太子車馬裡有人探出頭來,“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慶陽候夫人啊。”
“誰?”太子也探頭出去看了看,“慶陽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