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之遠覺得他爹是瘋了,可知爵位一降,祁陽王府變不會再是以前的風光了,天朝異性王如今只有四位,侯爺可是一根手數不過來,降了爵位那就不值錢了啊。
皇上再懲罰能罰到哪去?何必這樣上趕著自罰,這不是吃飽撐的嗎?
齊之遠一肚子牢騷卻不敢說,眼下這個氣氛,他確實不好再多言。
“你教子無方自改受罰。”皇上哼了一聲,語氣雖然沒有剛才那樣怒氣衝衝,但也沒好哪去,“即日起祁陽王降為祁陽侯,至於齊之遠,他的罪另算,你當父親的沒把他教好就罷了,還想為其承擔過錯,這是害他。”
祁陽王表情一頓,看來皇上不打算輕饒齊之遠,可他已經不好再求,只能跪謝皇恩。
齊之遠在心裡翻白眼,心說白丟了個王位。
皇上又看向齊之遠,“你自小紈絝成性,累帶家人,事到今日可知錯?”
齊之遠知道個屁的錯,他只是不得不識相罷了,“之遠以前不懂事,叫皇上,父親失望了,此後一定深刻反省,保證再也不給皇上,給父親添亂。還請大哥大嫂不要怪我,今日是我魯莽了,我保證今後再也不犯。”
“你這叫認識到錯了?”皇上再次勃然大怒,“你這明擺著是說大家冤枉你了!”
“齊之遠!”祁陽侯怒斥齊之遠,“還不跟皇上認錯!”
齊之遠一臉的不情願,“我沒……”
“皇上,”謝如清忽然開口說,“臣婦懇請皇上嚴懲世子,他並沒有意思到錯,將來難保不會再次騷擾臣婦, 此人屢教不改,不止是臣婦,京城的女子恐怕都難以安心。”
“嫂子何必趕盡殺絕!”齊之遠恨道,“我與你有冤還是有仇?”
謝如清根本不看他,她就是要提醒皇上順應民意,不管皇上願意不願意,恐怕都不會輕饒齊之遠。
皇上不糊塗,全城的百姓都來請命嚴懲齊之遠,他若輕判了,那會引發民憤,為了一個齊之遠,叫整個皇家失去民心這得不償失。
“即日起,廢除齊之遠的世子之位,勒令其十日之內離京,去青州軍營裡服役!”皇上嚴肅道。
祁陽侯心中一沉,皇上這個處罰可以說是很重了,這還是在他主動自罰之後的決定,若非如此,齊之遠的下場不敢想。
任何的處罰都不止是表面上的意思,尤其是祁陽王侯這樣的家族,皇上這應該是在警告祁陽王府,不要試圖戰隊,皇上對齊之遠跟太子交好這件事恐怕是忌諱已久。
祁陽侯心裡嘆氣,該來的到底是要來的,齊之遠不停他勸阻,執意跟太子來往,怕就是註定了齊家這場劫難。
不過皇上還算是給齊家留了餘地,沒有說不得再立齊之遠為世子,皇上知道齊家子嗣甚少,除了齊晏之跟齊之遠,便只有一個幾歲的三子,將來成不成器還兩說。
“皇上!”齊之遠難以置信,他不敢相信皇上竟然廢了他的世子?“我做錯了什麼您要這樣處罰我!”
“還不知罪!”皇上怒道:“再不知罪朕將你發配邊疆!”
齊之遠不敢再吱聲了,可他心裡不服,憋著怒氣,等離開大殿,將這怒氣都發在了齊晏之頭上。
他上前揪住齊晏之的衣領,險些將他從輪椅上揪起來。
“侯爺!”
“齊晏之!”
“你個逆子給我住手!”
大家為齊晏之捏把汗,齊晏之卻面不改色地看著齊之遠,笑了笑,“我對你的世子之位沒興趣,你不要擔心,等你在軍營裡立了功,回來再繼續當你的世子便是。”
這是不加掩飾地侮辱了,齊之遠怒目圓睜,眼神如刀,只恨不的把齊晏之生吞活剝了。在宮裡他當然不能把齊晏之如何,僵持了半天,終於不甘心地鬆開了齊晏之的衣領。
“咱走著瞧!齊晏之!”他咬牙切齒地說,說完便將齊晏之推回椅子上。
齊晏之兩隻手撐著輪椅把手,微微笑著看著齊之遠,齊之遠險些氣崩了。
虛驚一場,李公公跟祁陽侯險些嚇死,假如方才齊晏之受點什麼傷,皇上一定大發雷霆,齊之遠的下場可想而知。
謝如清本來走在最後,方才亦是嚇得不輕,眼下也顧不上禮數了,立刻走到齊晏之身邊,怒視著被祁陽侯拖走的齊之遠,“還請父親看好了他,若是晏之有什麼閃失,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祁陽侯啞口無言,他無論如何也不想看見兄弟倆成了眼下這種樣子,可他此刻卻無法說一句話,因為齊之遠犯的錯事不可饒恕的,站在齊晏之的角度,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原諒。
齊之遠對謝如清,即便是剛才他也沒有將怒氣轉到她身上,可是在這一刻,她毫不猶豫站在齊晏之一方,並且為了他當眾與他難堪。他自幼驕傲,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盛怒之下他指著謝如清,發狠道:“謝如清,你早晚都是我的!”
“你個逆子!”祁陽侯一巴掌打在齊之遠臉上,將人打得踉蹌在地,“你是要氣死我不成!”
齊之遠捂著臉冷哼,反正已經這樣了,他也不再顧忌什麼,“我都不是世子了,您管我怎麼說話呢,橫豎也給您抹不了什麼黑了,您去栽培老三去唄,你一心想讓長子繼承齊家,可人家現在自立門戶,混得比你還好,恐怕是看不上,趁著老三還小,還是可以教一教的。哦,不過啊,你可得叫人好生照顧著,萬一夭折了,你可就後繼無人了……”
“混賬東西!”祁陽侯一腳踹在齊之遠身上,在宮裡,當著李公公還有好多侍衛的面,一點面子也沒給齊之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