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清心疼極了,儘管她知道齊晏之是裝的,可心裡依舊心疼他這個樣子,他在人前瘸腿了二十年,不知道受盡了多少屈辱,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見他頂天立地立於人世的樣子,希望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慚愧,後悔他們的所作所為,因為他完全值得。
齊晏之撐著馬背,腿腳虛軟無力,像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形容十分的不堪,這令齊之遠心裡開懷,他恨不得大笑兩聲。“瞧見了麼如清,這就是你的男人,坐著挺像個人,站起來便是個廢物,這樣的人你跟他做甚,不如跟著……”
齊之遠幸災樂禍的話還沒說完,便覺一道勁風襲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齊晏之抽走了馬背上藏著的弩箭,對著齊之遠扣動弩機,而與此同時,他身形極快地閃至齊之遠面前,在齊之遠躲避弩箭的同時,一拳打在對方的臉上,齊之遠吃痛驚叫一聲,鉗制謝如清的鬆了力道。
謝如清狠狠踩了齊之遠一腳,趁機掙脫開齊之遠的鉗制,一下子撲向了齊晏之。齊晏之牢牢抓著她的手,一把將她扯進懷裡牢牢抱住,力氣之大幾乎勒得她喘不過氣。
“晏之,我好想你!”謝如清抱著齊晏之的腰,她方才抱著必死的心,沒想過還能再這樣抱著齊晏之,此時內心十分難以平靜。
“沒事了。”齊晏之吻她的額頭,“不怕,有我呢。”
而倒在地上的齊之遠瞠目結舌地看著站在地上的齊晏之,他幾乎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他那瘸了二十年的大哥,明明方才還廢物一樣站不直,怎麼忽然就站直了並且還能出手攻擊他?那動作之快他竟是一點也沒反應過來,他甚至懷疑他眼前的這個齊晏之另有其人!
“不可能!”他仍舊是不信,齊晏之怎麼可能一點毛病也沒有!
也不單是他,所有人都不相信眼前看到的齊晏之是他們以為的那個廢物,他居然一點毛病也沒有!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不由人懷疑。
“放箭放箭!”前太子目睹了一系列的變故,只想罵齊之遠這頭蠢豬,自己的大哥裝了二十年的瘸,他居然半點也不知道?真是誤事!他即刻下令射殺齊晏之,竟是也不顧及齊之遠的死活。
然而他沒想到,賭坊外頭忽然湧來大批的人馬,他們呼喊著衝進來,很快便將賭坊再次包圍,而院子裡的那些打手,在如此眾多的人面前顯得不堪一擊。
齊二率領眾人衝進來圍在齊晏之身邊,大批的人馬很快控制了現場,齊之遠不知道被誰射中一箭,十分狼狽地趴在地上,顧不得尊嚴,拖著受傷的腿直在地上爬。
前太子身邊有人,他們在第一時間掩護著前太子重新返回密道。齊之遠眼看著密道就要被封住,聲嘶力竭地大喊:“等等我!放我進去!”
這時候爭分奪秒,前太子哪裡會以為他一個人多等,等他自己逃回密道之後,便下令封上了密道口。齊之遠便被前太子無情地拋棄了。
“不——!”他絕望大喊。
齊晏之皺眉,前太子跑這麼快,證明地下還有其它出口,他即刻下令,“守住京城各個出口,務必要活捉前太子,齊二你帶人跟進去追!”
齊二領命:“是!”
此時基本已經確定安全了,謝如清的心才放下,她依舊靠在齊晏之懷裡,冷眼看著齊之遠被活捉。齊之遠狼狽至極,方才還是個京城貴公子的模樣,此時卻是渾身血汙蓬頭垢面,臉上自信的神采全無,只剩下恐慌。
“大哥,你不能殺我!”齊之遠開始打感情牌,“我是一時鬼迷心竅被太子利用了,你快放我回去吧,我跪祠堂挨家法都認了,你千萬莫要要我的命!”
齊晏之根本不理他,冷言吩咐:“將他押回宮裡。”
“齊晏之!你不能這樣對我,父親他饒不了你的!”齊之遠被人壓著下去,眼看著他大哥六親不認,急了,“你放我回去,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你不能趕盡殺絕啊!”
謝如清覺得他這個樣子實在是可悲。好歹是曾經的祁陽王世子,竟然如此下作沒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