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王大朗嘚瑟,就怕王大朗沉默。
“你們先出去。”王充沒有多說廢話,叫謝如清準備了他需要的東西,然後便關起門來,一個人跟齊二呆在一起。
一關上門,如環就低聲哭起來,“小姐,你說他的腿要是好不了可怎麼辦啊?”
謝如清心裡也不舒服,若是齊二不能好起來,他跟齊晏之會內疚一輩子。
“且看王先生如何醫治吧,我相信有他在,齊二能得到最好的治療。”謝如清如是說。
如環只能耐心等著,如此忐忑的半日,王充才開啟房門。
這會兒齊晏之已經回家了,一看王大朗那個疲勞的樣子,就知道這老傢伙是拼了老命了。
這麼多年,王大朗從來都是遊刃有餘,何曾如此吃力過。
“先生辛苦。”齊晏之難得對王大朗說了句人話。
王充扶著門框翻了個白眼,“少放屁,給老子拿酒來。”
齊晏之笑了笑,叫青山準備酒。
謝如清看王充這個樣子怪心疼的,到底到了歲數,精力跟不上了,一下午的時間想來特別費精力,她已經不好意思問齊二如何了。
王充好容易喘勻了氣,這才坐在簷廊上說:“太遲了,如果未癒合之前我給他把筋骨弄好了,那完全沒有影響,現在就差點事了。”
這老頭說話大喘氣,這話出來好險沒把如環嚇死,她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哎呀,哭甚!”王充就看不得有人當著他的面哭,“我話還沒說完呢。”
謝如清叫青山端了杯茶來給王充,他喝下之後才繼續說:“若是將來三年內,他能聽我的話,我能讓他恢復到正常人的九成。”
如環抽搭了一下,剛想說九成就已經挺好了,跟正常人也沒什麼分別,但忽然又想到,他說的是正常人,而不是齊二原先的九成。
“走路沒什麼問題。”王充大喘氣地說,“他底子好,若是一般人恐怕就不成了,會跛腳,其它的就看他自己了。”
“這樣已是最好了。”齊晏之道,“青山,帶先生去沐浴休息。”
王充已經耗盡了體力,沒工夫跟小輩們閒扯,便由著青山扶著去休息。
“姑爺,王先生的意思,是不是齊二的功夫沒辦法恢復到以前的水平了?”如環問道。
齊晏之點頭,“但事在人為,齊二他能行。”
如環大概不知道,在太醫們口中,齊二的腿已經是廢了,王大朗能讓他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已經是起死回生,至於其它的,得看造化了。
如環點點頭,她沒什麼好抱怨的,原本她以為齊二會跛腳,如今已經意料之外的好了,她只是心疼齊二罷了,對他而言,哪怕死了也比廢了強,他那樣好強,心裡難受才是最折磨的。
但齊二自己倒是很看得開,他道:“能走路就行,能走路我就能飛簷走壁,沒事。”
他這樣樂觀,大家也鬆了口氣,就這樣,王充暫時住在了府上,每天指導齊二恢復,如此大概一個多月,齊二便能下床走的很好了。
齊二自己心急,所以每天都堅持鍛鍊,有時他急於求成,每天鍛鍊過頭,還會被王充追著罵,他便嘻嘻哈哈地過去,第二日還照樣幹。
齊二這廂拼命恢復的時候,齊大那邊有了好訊息,有一個兄弟混進了匪幫。
謝如清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她手指死死抓著椅背,盯著齊二的嘴,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廢了好大勁兒才混進去一個,原以為是一幫烏合之眾,沒想到一個比一個謹慎。”齊大說,“但是爺,夫人,混進去是混進去了,能不能有什麼用還另當別論,暫時也沒有少爺的訊息,但總算是一個好的開端,等日後再多混進去幾個才能從長計較。”
謝如清坐回椅子上,抱著希望的一口氣又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