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幾個聽見了也來湊熱鬧,“誰啊誰啊,你們說誰呢這是?”
自從上回跟齊小鬧患難與共,王辰就以齊小鬧為馬首是瞻,只要齊小鬧在,他就不充老大,鞍前馬後像個狗腿子,他手下那些狗腿子自然也隨著主子成了齊小鬧的狗腿子,走到哪都是一群人來湊熱鬧。
齊小鬧被一群人簇擁著,像個山大王。
“是毓珏,魯王家的肥少爺!”阿蛋怒道,“他在宮裡欺負小鬧了,說他是殺人兇手,不是好人,還跟皇上告狀!”
“他孃的!”王辰也是個一點就炸的脾氣,頓時罵罵咧咧起來,“他怎麼不說自己是個窩囊廢呢,他知道江湖兇險嗎,哪天他要是被綁架了,估計只剩下尿褲子了吧,我們小鬧這叫本事,殺人怎麼了,他連刀還拿不起來呢!”
“就是,他孃的京城那些少爺都是慫貨,就除了我們小鬧是條漢子,他算個什麼東西!”
大家都開始憤憤不平,不用齊小鬧說,便要結伴去給他報仇。
“小鬧,你可知道那慫貨在哪?”王辰擼胳膊挽袖子的,看起來氣得要瘋了。
“他每日都會出來玩的,叫兄弟們去他常去的路上堵人,今日非要讓他嚐嚐什麼叫不是好人!”阿蛋招呼道,“走,兄弟們跟我走!”
齊小鬧雖然很想親自把那慫球套了,但是他不方便露臉,連阿蛋他們也不能太明目張膽,得趁著天要暗的時候瞧瞧進行。
幾個人簡單改了改裝扮,王辰跟阿蛋都換上了黑衣,用帽子把頭臉遮住,一行人浩浩蕩蕩上了街市。
今日街上十分熱鬧,擠在一起倒是容易隱藏。毓珏今日在街上玩,像個土財主似的,在街上大搖大擺恨不能橫著走。
“去給我買糖葫蘆,十根!”他手裡一手一隻糖人,咬一口便仍了,再要糖葫蘆來吃兩口再扔了,這架勢大概是要吃遍整條街,“還有那個梅花糕,我還要雞腿,快去快去,你們都給爺快點!”
毓珏把身邊的隨從一個個支配出去,走得慢了他還要賞一腳,小廝們都躲著他,生怕一個不高興又捱打,所以巴不得被支配出去。
毓少爺仗著自己是街上的常客,人人都不敢惹他,所以膽子大的很,一會兒跑去這裡一會兒跑去那裡,跑著跑著身邊就沒了人。
“混賬奴才們,都跑哪去了!”毓珏張著兩隻沾滿糖的手,嚷嚷著叫人來給他擦手,但隨從都被他支配走了,哪裡有人,便是有人聽見了這時候也裝聽不見,這時候誰先過來誰就要捱罵。
毓珏煩的要命,他兩隻手黏黏糊糊的實在太難受了,天還冷,老這麼張著也不是個事,便越發惱怒。瞧見前面一個茶水攤子,便跑上前要人家的茶水洗手,“快快,你們把最好的茶拿出來給爺洗手,要熱的知道嗎?”
店家今日生意好,哪裡顧得上他,小攤子裡全是來喝熱茶的,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他一個小矮子,稍不留神就被人擠跑了。
“這位小少爺,你到我這來洗吧。”這時候角落裡有個看不大出來年紀的人招呼他。
毓珏沒仔細看,就惦記著洗手了,便伸著手過去,“真麻煩,還要小爺自己過來,你不能端著茶水……唔!”
他這一聲抱怨淹沒在了熙熙攘攘的人聲裡,誰也沒注意一個小不點是如何揹人擄走的。
毓珏腦袋上被人套了一個大口袋,連人再麻袋一起打包扛去了無人的巷子。可憐這小胖子吃了那麼多東西,被人這樣扛著的時候剛好頂到了胃,肚子裡的好東西差點吐出來。
“嗚嗚救命你們是誰……”他在麻袋裡哼哼唧唧地,“放我下來啊你們這些狗賊,若是叫我知道你們是誰,我定挖你們的祖墳!”
阿蛋跟王辰幾個等在巷子裡,聽見這話都樂了,他們故意掐著嗓子說話,“這是哪裡滾來的屎殼郎,還惦記著挖人祖墳呢,我看是挖糞球吧!”
毓珏個子小又肥,整個人被麻袋裹住,只留兩隻腳,看起來就像個滾糞球的屎殼郎。
“哈哈哈哈,真的像個糞球!”大家一起笑話道。
這時候齊小鬧出來,先對著毓珏的肚子來了一腳,他不說話只是悶聲踢,其餘的人見狀也來打,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好半天。
毓珏開始還嗚嗚咽咽的,後來便沒了動靜,見揍得差不多了,齊小鬧便抬手喊停,他把毓珏腦袋上的麻袋掀起來,這死肥豬已經暈了過去。
“真是不抗揍。”阿蛋哼了一聲說,“怎麼辦,是要把他丟在這裡嗎?”
齊小鬧沒吱聲,只是先把麻袋收走,免得留下證據,然後把毓珏拖到一個避風的角落裡,免得再凍死,最後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掏走了,作出一番被賊人搶劫的樣子來。
毓珏是個徹頭徹尾的少爺,出門身上掛了一堆好東西,光玉佩就掛了好幾塊,身上還有碎銀,穿戴得也值錢,齊小鬧想了想,又把他衣服給扒了,這才領著一幫兄弟撤走。
這個時間天快黑了,運氣好的話,毓珏在天黑之前被家裡人找到,運氣不好就要露宿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