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謝如清在餘家逗留了挺長時間,一來是她不忍心走,老太君真的許久沒這樣開懷過,抱著齊小鬧逗弄了好長時間。
再者今日過來還有一件要緊的事,就是為餘煙來添嫁妝,到底是有血緣關係的表姐妹,這妝不光要添,還得多添。以謝如清如今的身份,給餘煙添嫁妝是給她抬面,也算是為餘家抬面,餘家上下都對她感激的很,一直留她吃完飯。
“如清姐,你幹嘛還這樣破費呢?”餘煙挽著謝如清的胳膊,臉上帶著即將出嫁女兒的羞澀。
當然要破費,謝如清心說,你嫁得可是我親弟弟,這輩子的表姐妹嫁給上輩子的親弟弟,這是什麼緣分,要不是礙著老太君那裡給的數目,她還要給更多呢。
她以表姐的身份給餘煙嫁妝,而方家那邊,則是她跟齊晏之一起給隨份子送禮,作為慶陽侯,大手筆一點是沒什麼問題的。
“這叫什麼破費,一家人的心意罷了。”謝如清道,“女孩子嫁了人,多一些嫁妝總是有保障的。”
餘煙很是感動,現在家裡不像以前那樣寬裕,母親給的嫁妝不是很多,確實有些不大像樣子,當然,餘煙也不是在乎錢,反正方彥平不會因為這個嫌棄她,但是謝如清是真的在為她著想,這很令她感動。
這兩人大婚的日子剛好在新年,之所以定在新年,主要是方大人自己要求的,因為新年有幾日假期,方大人本著不耽誤公務的原則,決定趁著這幾日成親。
於是這個新年便格外熱鬧,除夕夜謝如清跟齊晏之得進宮,還得了皇上皇后的特許,可以抱著齊小少爺一起,一家人算是在宮裡過了個團圓夜。因為宮裡只有帝后,不需要那麼多虛禮,倒是也很是舒心,跟在家裡沒什麼兩樣。
皇上跟皇后還給了齊小少爺好大的紅包,賞賜了不知道多少好東西,當個寶貝似的寵著。
毓寧親自抱著齊小鬧,十分慣著道:“齊小鬧要是先叫我一聲舅舅,我便賞給他一座城。”
旁邊親爹哼了一聲,明顯不稀罕。
齊宛如笑道:“哪有先叫舅舅的,當然先叫爹孃,我反正不貪心,第四個叫我姨母就好。”
謝如清笑他倆,“你們這是怎麼論的,一個舅舅一個姨母?”
毓寧道:“自然都是從你這邊論的啊。”
“那你倆倒是統一一下,到底是舅舅舅母,還是姨母姨夫啊?”謝如清道,“不然大家以為你倆不是兩口子似的。”
齊宛如道:“這樣顯得親啊,舅母沒有姨母親,姨夫不如舅舅親,稱呼不重要,我們稀罕齊小鬧才是重要的。”
這倒也是,最近的莫過於舅舅姨母,都是孃家人。
這舅舅姨母兩口子,已經把齊小鬧寵得不成樣子,反正不知道他們倆將來對親生的啥樣,現在是對齊小鬧比親生的還親生。
齊小鬧在軟塌上爬,這小子才學會爬就展露了他不安分的本性,自己跟個小肉團似的在諾大的塌上爬來爬去,還不叫別人坐,霸道得很。
“齊小鬧,這可是皇帝的龍塌,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謝如清故意板著臉瞪著齊小鬧,齊小鬧流著哈喇子看看娘,根本不搭理,照樣不讓她靠近。
謝如清氣樂了,強行把他抱走,“我還治不了你了!”
哪知她一抱齊小鬧就開始哭,嗷嗷地哭,死活不要走,蹬著小短腿不依不饒地鬧,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孩子太精了,知道那是好地方呢!”齊宛如笑道。
毓寧很是無所謂道:“就是個塌而已,哪裡有什麼龍塌,讓他在上面玩就是。”
皇上都發話了,謝如清又把齊小鬧放回軟塌上,果然這倒黴孩子立刻不哭了,笑咯咯地氣人。
“這破孩子不如給你們算了,我都不想要了。”謝如清道。
“那好啊,”毓寧笑著說,“我沒意見,但給了我們你倆可別後悔。”
旁邊親爹這時候笑道,“那行,如清,就把齊小鬧留在宮裡,他倆要是能忍受超過五天以上,我就給皇上五千兩,要是忍受不了,皇上給咱一萬兩如何?”
“有這麼打賭的麼?”毓寧笑著搖頭,“也罷,我為了我大外甥,就吃這個虧,不過我覺得齊先生你應該先去準備五千兩。”
齊晏之笑著搖頭,“這個不牢皇上費心。”
這兩人倒是誰也不讓誰,然而罪魁禍首倒是什麼都不知道,只顧自己玩得開心,皇上為了哄小祖宗,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拿出來給他,這小白眼狼玩得樂不思蜀,親爹孃要離開的時候毫無反應。
“齊小鬧,娘真的走了啊?”謝如清其實壓根兒不捨得,臨走之前磨磨嘰嘰的,試圖引起齊小鬧的主意,然而這白眼狼居然就抬頭看了看她,咯咯笑了兩聲,便繼續低頭去玩。
“齊晏之你看你兒子!”謝如清簡直太沒面子了,揪著齊晏之的袖子告狀,“我現在就不想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