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來看去,夫人才是朝中不可或缺的人才啊,舉薦人才什麼的,無人能出夫人右。”
“你討厭!”謝如清打了他一下,“我是這麼想的,要不要用還不是你說了算,當然,我也不是非要給方清找一個顯赫的人家,只要姚公子對方清是真心的就夠了。”
“你很喜歡方清?”齊晏之看著謝如清,“愛屋及烏?”
謝如清知道這傢伙又想佐了,她對方家的過於關心,確實很容易叫人誤會,不過她也不打算因此刻意避嫌,她就是關心方家,這是本能的。
當然,她也知道齊晏之會理解她,她不可能讓這件事真的影響他們。
“可是因為方檸?”齊晏之不知道怎麼的想到了方檸,以為謝如清是同情方檸所以對方家格外照顧些。
謝如清聽到方檸的名字下意識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齊晏之。為什麼不能呢,反正他們已經這樣親密了,他們就是彼此生命裡的一部分,一點秘密算什麼?
可話到嘴邊,她還是有些說不出口,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不是麼,而且她一旦說起方檸就會莫名心痛,她怕自己的情緒太糟糕。她想如果真有一天要說,至少要在她能心平氣和的時候,可以笑著坦然說出那段故事的時候。
“好了,咱不說這個了。”齊晏之感受到了謝如清無法訴之於口的情緒,不管她是因為什麼,他都不忍心再逼她說什麼。他轉而道:“你如果想撮合他倆,過兩天倒是有個機會,皇后生辰到了,皇上要大辦,在皇家別院設宴。”
謝如清點頭,“也好,不過也要看方清的意思,他倆有意比什麼都好。”
齊晏之點頭。
第二日,謝如清去到方府,方夫人跟她熟悉了,也不跟她客氣,還坐在茶臺前沏茶。“侯夫人來了,你坐,剛泡的茶。”
“是麼,看來我有口福呢。”謝如清也熟了,徑自坐下來,丫頭上了幾盤點心,都是謝如清平日愛吃的。她拿了一塊荷花酥,很是享受地吃了一口,這感覺就彷彿回到了她還沒出嫁之前,坐在母親身邊享受生活的樣子。
“這荷花酥如何,我用荷花做的醬,不夠我吃著沒什麼荷花的香味。”方夫人問。
“我嘗著還不錯,”謝如清又拿了一塊,“大概是我這些日子口味好,我吃什麼都是香的。”
方夫人瞧了眼她的肚子,笑得慈祥,“我瞧你孕相挺好的,胃口好證明他吸收的好,孩子定然長得不錯。”
“太醫也是這麼說的,我胃口好又不怎麼胖,定然孩子吸收好,不過也是擔心孩子太大不好生,叫我控制著呢,我也就是到您這,偷著多吃點。”謝如清不自覺就把方氏當成了母親,說起話來透著親暱。
方式不知道如何,每次跟謝如清在一塊都有種很貼心的感覺,就好像她的檸兒,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想檸兒了,她覺得謝如清跟方檸很像,有時候說話的語氣,看人的小眼神,都跟檸兒很像,所以她很喜歡謝如清,不自覺地就把她當方檸待,有時候方清看見了,還會吃味,說她對謝如清比對自己還好。
“方清這幾日都在做什麼呢?”謝如清問道。
“她啊,越是大了越不愛跟我親近,整天他自己在房間裡不知道搗鼓什麼東西,再不然就跟餘煙一塊玩,姑娘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我也不問她。”方夫人一邊叫丫頭去叫方清,“叫清兒過來,就說慶陽侯夫人來了。”
“哎,你等等。”謝如清叫下丫頭說道,“我去看看她吧。”
方清正在房間裡繡花,她最近很沉迷做一些小玩意兒,這是給餘煙做的一條束腰,上面繡了精緻的荷花,跟夏天很配。
“姑娘,慶陽侯夫人來了。”丫頭進來稟告。
方清挺意外的,“她怎麼來了,可說有什麼事?”
“沒呢,她方才已經陪夫人坐了好一會兒了,沒聽說有什麼事,估計就是來看看小姐的。”
“哦。”方清其實不大想見謝如清,但是人家上門來也不好拒絕,便叫丫頭喊謝如清進來,不過她沒有起來迎接的意思,只是低頭繡花。
她對謝如清的感覺說不上來,之前覺得她太煩,管的閒事太多,害得她在家裡沒了自由,還要被哥哥母親罵。但她對她這個人又討厭不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之不太喜歡這感覺,明明討厭一個人又討厭不起來的樣子,真的很憋屈。
謝如清倒是不在意方清如何看她,只要她好就行了,上回她替她出頭,其實方清也不知道,只以為是皇后替她出了頭。不過現在方清見了謝如清倒是沒有像以前那樣充滿敵意,至少表面維持著禮貌。
“在繡什麼呢?”謝如清湊上前看了一眼,“是荷花麼,繡得還挺不錯。”
“嗯,”方清抬了下頭,請她坐下,“給侯夫人端些果子來吧,估計她在我母親那已經喝不少茶了。”
謝如清笑了笑說,“那多謝方姑娘款待。”
“侯夫人過來可有什麼事?”方清直接問道。
“還真有,我是來給人送信的。”謝如清笑著說。
方清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誰?”
“你猜呢?”謝如清拿出一封信來,問她,“提醒一下,是個公子。”
一聽公子方清便沒了興趣,“這些人真夠煩的,都找到你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