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維也學著行禮,但他就顯得不大正經,言語有些輕佻,“臣見過皇后娘娘,慶陽侯夫人。”他一邊說著,眼神還在謝如清臉上掃了一下,極為不尊重。
齊宛如皺了下眉頭,先問道姚政:“姚公子可知道今日湖邊有姑娘游水?為何過來?”
姚政答道:“臣自然知道,臣之所以過來,是因為,因為收到了一張小紙條。”
“小紙條?”齊宛如詫異道,“你是說有人叫你來的?”
姚政似乎有些不想說,為難地點點頭,“是。”
“是那個方姑娘吧?”胡維在一旁輕佻地說,“可巧了,我也收到了她的紙條,果然是個騷娘們兒……”
“你閉嘴!”姚政怒斥道,“你分明是起了色心自己跑來的,不要汙衊方姑娘!”
“怎麼,就許方姑娘給你紙條不許她給我?不然你想想我為何要過來,又為何這麼巧知道她在哪?”胡維哼笑,“我都說了咱倆是一路人,你自己還覺得自己多麼高貴似的,你要是尊重人家,你倒是別來啊!”
姚政簡直無言以對,他的確是收到了紙條,署名也是方清的,邀請他去湖邊一敘。他其實也猶豫要不要去,畢竟是挺冒犯的,但是他又怕方清是為了要回她的鞋子。今日在宴席上,他對方清有些好感,方清把鞋子輸給他,他心裡倒是挺歡喜的,但是看方清的樣子似乎是不大舍得。
所以姚政就以為方清是為了鞋子的事要見他,因為今夜過後,兩人很難再約得上,所以他就來了。然後遇上了樹後偷看的胡維。
來都來了,是沒什麼好說的,但是為了方清的名聲,姚政必須把這件事說清楚了,“皇后娘娘,我跟胡維不是一路人,我接到了方小姐邀請的紙條,是來還鞋子的,可是來了之後,卻看到胡維鬼鬼祟祟藏在樹後,我便上前將其制伏,沒想到卻被方小姐誤會了,故而一時說不清。”
齊宛如跟謝如清對看一眼,兩人對姚政的說法似乎都是相信的,互相點了點頭。
胡維卻哼了一聲,“人方小姐自己都說你是採花賊了,分明就沒跟你約好,你也好意思這樣說?”
“你二人皆說收到了方姑娘的紙條,可還留著?”謝如清問道。
“早扔了啊!”胡維說,“私會的紙條誰還留著啊,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了唄!”
姚政卻說:“臣還留著。”他十分仔細地從身上拿出那張紙條,一看就知道妥善保管了,“請皇后過目。”
嬤嬤接過紙條,雙手遞給了皇后跟謝如清,兩人一起看了看,果然跟姚政說得一樣,是邀請他去湖邊一敘,連方位也說明白了。
但是這字跡……
謝如清認得方清的字跡,儘管那時候方清還小,字跡還稚嫩,但是大致的框架是不會變的,這字跡一點方清的影子也沒有。
“姚公子,你如何斷定這是方姑娘字跡的?”謝如清問道。
姚政一愣,他似乎是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的確沒見過方清的字跡,但是也不曾懷疑,可是被謝如清一提醒,他立刻意識到這裡頭的奇怪之處了。“這難道不是方姑娘的字跡?”
是了,肯定是這樣的,是有人冒充了方清的字跡,邀請他去湖邊的,不然方姑娘見了他不會感到奇怪。
姚政背後一涼,感覺到後怕,這事多麼可怕的陰謀,萬一被得逞了,那方清姑娘的名聲豈不是要被他毀了?可怕的是,還邀請了不止他一個!
齊宛如詫異得問謝如清,“你見過方清的字跡?”
謝如清輕輕搖頭,“我只是猜測罷了,方姑娘不是那樣的人。”
齊宛如想想也是,今晚這事太詭異了,聽方清那個反應,也不像是邀請了兩個男人的樣子。
“那胡公子呢,你是收到了紙條還是自己過來的?”她沉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