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寧已經沒脾氣了,笑著擺擺手:“罷了,我再不讓夫人吃,明日就要有人討伐朕了。”
李公公又給了一顆甜棗,“早就給夫人專門準備了午膳,傳出去只會說皇上您體恤呢。”
“真是說不過你們,罷了,快去快去。”毓寧先行坐下來,眾人這才跟著坐下。
現在在宮裡用飯,不像以前似的累人了,對著毓寧跟對著先皇不一樣,要自然的很,毓寧從不在兩人面前擺皇帝的架子,說話也不會自稱朕,一起吃飯就像以前一樣,是朋友而不是君臣。
不過這頓飯,毓寧吃得就不那樣輕鬆了,他心裡只惦記著齊宛如的信,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東西。
謝如清吃得慢,齊晏之又是夾菜又是盛湯的,兩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頓飯吃了小半個時辰,放下筷子的時候,毓寧臉都僵了。
謝如清擦完嘴笑道,“快把信給毓寧吧,魂兒都跑了。”
毓寧使勁兒點點頭,他真的等得望眼欲穿。
謝如清把信拿出來交給毓寧,毓寧捨不得開啟似的,捧在手上半天才拆開,信很短,大概源於女子都矜持,哪怕是思念至極,也不過只是三言兩語,但毓寧卻來回看了數遍,看得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齊晏之悠哉地喝著茶,等皇上緩過神兒來,皇上大概是忘了下午還有要事,坐在桌前發了半個時辰的呆。然後又叫了紙筆來,斟酌半天寫了幾個字,寫完卻又揉了,然後繼續斟酌……
齊晏之笑得不行,他道:“這至於嗎皇上,還有一個月不到,您話都不會說了?”
毓寧只顧悶頭寫,根本聽不到別人說什麼。謝如清道:“瞧瞧,已經聽不見咱們的聲音了,不如咱先回家去,叫他慢慢憋?”
齊晏之點頭,“也好,正好你也累了,回去歇歇也好。”
“別別別!”毓寧著急道,“我馬上好了,如清你今日務必要幫我把信給她,拜託了!”
此言引得齊晏之跟謝如清大笑,皇上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哪裡還有半點皇帝的威嚴。
李公公笑得一臉慈祥,他是跟了先皇幾十年的,每日戰戰兢兢地揣摩聖意,不敢有半分鬆懈,對新皇卻不一樣,他能放鬆很多,像是看晚輩一樣。
終於等皇上寫完,謝如清便拿了信回到侯府,齊宛如早早便等在家裡,那望眼欲穿的樣子跟毓寧一般無二。
“如清姐姐,你……”她想問毓寧有沒有給她回信,或者別的什麼,但話到嘴邊又覺得難為情,怪不矜持的,“嗯,你用飯了麼?”她改口說。
謝如清一聽便笑起來,“沒吃呢,中午毓寧忙得沒時間管飯,我空著肚子回來的。”
“那,那那……”齊宛如不知道說什麼了,憋紅了臉。
“別那了,吶,回信。”她沒在折磨齊宛如,立刻把信給了她,“要不要給你找個房間偷偷看啊?”
“如清姐姐,你快別取笑我了,我緊張得什麼似的。”齊宛如當著謝如清的面開啟了信,看了兩眼便笑起來。
謝如清感到奇怪,毓寧醞釀了半個時辰寫得這麼招笑?
齊宛如看完了很大方地交給謝如清看,“吶,你看他寫了什麼。”
“真給我看啊?”謝如清笑道,“不怕我看了秘密去?”
她說著拿了毓寧的信,剛看兩眼便大笑不止,“哈哈哈毓寧實在太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