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空看了袁柔一眼,心底裡嘆口氣,先把她扒到一邊,冷冷地看著葛俊:“萍水相逢一場,您既然對我動了手,我不還您點什麼,就有點沒有江湖規矩了。”
他說著走向葛俊,冷笑:“您是要留條胳膊在這裡呢?還是留條大腿?”
葛俊拼命蹬著腿,想離許空遠一些,他見慣了女人在他身邊慘叫,也見慣了她們的男人不甘的怒吼和絕望的哭聲。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讓他這麼切切實實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被捏在對方手裡,予取予求。
就在許空快要接觸到葛俊的瞬間,側面一道勁風襲來,他皺眉,側身一閃,一道菱形鏢從耳邊飛過,扎進一個大漢的大腿。那個大漢慘叫一聲,頓時暈了過去。
許空眉頭一鎖,立刻翻身一躍,那一瞬間,又有四鏢向他襲來,被他一一躲過。
“東瀛鏢術?”許空落地後,盯著那個穿中山裝的男人,“我倒是忽略了,居然還有一個高手!”
許空覺葛俊肯定不知道身邊這個中年人居然也是練武之人,否則以這個變態富二代的性格,早就向這個中年人求救了。
“是我看走眼了,那天我就應該知道,如果你沒有本事,不可能躲過我的人追蹤。”中年人深呼吸,擺了個起手式。
許空在武道上比較廢渣,人家把架勢擺出來了,他也認不出別人的門派傳承,或者說是哪種現代搏擊手段。
中年人不斷地調息,抽空低喝了一句:“少爺,你先走,我拖住他!”
這句話一出來,氣勢就弱了,明白人一聽就明白,中年人沒把握贏許空,就那個葛俊少爺,連哭帶喊都快破音了:“忠叔,殺了他,快殺了他!”
“您家少爺是個傻小子啊,這種人給你多少錢一天你才幫他們幹活的?”許空歪著頭看了眼葛俊,問道。
中年人冷哼一聲,覺得許空在冷嘲熱諷,殊不知許空是真心在打聽市場行情,他覺得唐婉秋拿出這個價格也太爽快了,自己可能有點吃虧。
就在許空看葛俊的一瞬間,那個中年人伸手甩出兩道菱形鏢,飛鏢打著旋兒,分兩路飛向許空,自己也藉著飛鏢的掩護衝了過來。
許空也不是善茬,一個屈膝矮身就把兩道飛鏢躲了過去,順勢蹲下一記掃堂腿,中年人輕輕一躍,從許空的頭頂飛了過去。
沒想到許空腿上用力直接飛起一個倒掛金鉤,把那中年人踢飛下來,砸在大理石吧檯上,吧檯裂開無數裂縫。
“很不錯了,跟今天下午遇到的一個小妞身手差不多。”許空活動了一下腳踝,徑直走到葛俊面前伸出兩根手指,飛快地用受過傷的左手在他的丹田下方點了一下。
這小子恐怕一輩子難做成真正的男人了,許空將“秋霜”蘊藏的陰氣以半封印的手段送進了葛俊的小腹,這陰氣會在十幾二十年間不斷地釋放。
“因色而起,因色而亡,予你一場因果報應。”許空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伸手抓起袁柔,徑直往外面走去。
就在他開啟大門的那一剎那,忽然聽見背後葛俊的暴喝:“低賤的東西!去死吧!”
同時還有那個中年男人的喊聲:“少爺,住手!”
一聲槍響響徹了整個酒吧,許空就感覺自己的胸口一涼,什麼東西從胸口穿了過去,帶起一股鮮豔的紅色,他最後的視覺停留在胸口,那銀色的長命鎖,斷了,一道隱隱的黑霧瀰漫在上面,崩起的血珠被黑霧攔截,映襯成深深的紫色。
他倒了下去,伴隨著袁柔和整個酒吧男男女女的尖叫聲。
酒吧外,餘雅韻和幾個巡檢衝了進來,她們原本還在等著上級的指示,但是這聲槍響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硝煙的味道和人們逃離的方向為她指明瞭道路,她第一時間來到了包廂的門口,看見了一地慘叫的黑衣人,顫顫巍巍地握著一把手槍的葛俊,倒在血泊中的許空,還有尖叫著往外爬的袁柔。
“通知總部,封鎖現場,所有人不得出入!你,手抱頭,把槍放下!”餘雅韻第一時間把自己的配槍指向了葛俊。
葛俊的眼神漸漸變得癲狂,他甚至把槍口指向了餘雅韻。
忠叔看見餘雅韻的時候就知道不好,一般的巡檢看見葛家都會客客氣氣,今天的事情可能可以花錢擺明。但是眼前這一位是出了名的嫉惡如仇,而且出手極其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