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回到房間,端了飯與千傑一起吃,然後就陪著他坐著,儘量的不多話,只是坐等著。
一直到復明一會兒來了,到院中先輕咳嗽了一聲。
杜安一震,忙抖擻起精神來。
心燭見覆明來了,迎出去。“師父,您怎麼來了,不進去啊?”
“噓——!”復明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心燭領命收了聲。
復明反倒往回走了幾步,心燭忙隨了過去。
“心燭,一會兒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你莫要出聲便是,只管一邊看了,若因你一個言差語錯的將事情弄壞了,我可饒不了你。”復明低聲卻嚴厲道。
“是!”心燭應聲。很少見師父如此嚴肅表情,知道他一會兒要做件要緊的事,怕自己多言才特別叮囑。
復明將心燭叮囑好後,才邁步進門,先微微一笑才道:“杜兄,我來看看千傑。”
“噢。那就勞煩您了!”杜安忙應,將自己的位置讓給復明。
復明坐下來,含笑低頭看著千傑。
“館長,您來了!”千傑雖吃力,卻還是招應著。
“嗯!”復明點頭,又問:“千傑,告訴我,今日可好些?”
千傑點頭。其實沒感覺有沒有多好些,依舊是渾身的傷痛,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有這樣躺著,有呼吸,還會思考,活著而已。
“來,伸手出來,我幫你先診診脈。”復明說話就是和煦的語氣,比冷烈有過之而無不及。
千傑很乖順的將小手遞過去。
復明診了診脈,心中暗歎,千傑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起色。
“來,孩子,讓我再看看你的傷口如何?”
霧隱山的一摔令千傑的傷全身皆是,可關鍵的有左臂的骨折,那是當初為了拉住已經懸空在崖邊的俊巖和凝月兩兄妹,因沒有什麼可抓,只好將手臂插入土中,深達半隻手臂,這才勉強撐住了沒有也被拽下去。掌心處也是破損的厲害。也是因為最後的骨折,才讓他們沒有了支撐,與俊巖一起摔了下去。
摔下去,內臟皆受了震盪,嚴重的內出血,可千傑非但未死,更是奇蹟般的慢慢自行恢復中。
復明診過脈,感覺他的胸腔處好似有什麼東西在盤踞,卻不是什麼實體之物,只是一種感覺。
就是因此才令千傑時常要大口的呼吸才能讓胸口少些憋悶的感覺。他的發病也多是因此,稍有情緒激動,呼吸先是受阻,喘不上氣,又呼不出去,讓胸口處有發熱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就會有炙熱的感覺。千傑就是受不了這些,才拼命的撕扯著自己的胸口的。
從霧隱山上下來,一路往回走,腳是最受傷的。鞋子沒了,也沒有自己的意識,不顧腳下的路是怎樣的難行,只管往前走。雙腳變地傷痕累累,幸好沒有感染的厲害,他還能走動。以後醫治的好,走路應該沒有問題。還有,他這跌跌撞撞間,身體上被碰出來,刮出來的傷,數不勝數,幸好皆也不是致命的大傷,慢慢上藥就可以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