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巖用命救了凝月,可自己卻要將兒子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女兒,又一次推到了懸崖邊,要親手將她推下去。看著她死,那樣她就不會再害死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深愛的人了。她深愛的人難道就不深愛著她嗎?冷烈的心似麻花一樣被不停的擰轉著,折磨著。
又聽千傑說起最後他昏迷時,聽到的那個粗重的聲音,冷烈更是仔細看了看千傑。想來,就是那個東西在山上設下了迷霧引大家上山,才出了這般慘劇。如今這東西好似又隱在千傑的身上,害他幾次痛不欲生。
想著便又問:“千傑,你是聽到那個聲音後就失去了知覺,然後,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來的?”
千傑點頭。“是的,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只知道一醒來,就胸口痛的要漲開一般,燙的厲害,所以想抓開胸口。”說著,小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胸口,雖然前幾次都是不怎麼清醒,可是那種痛卻是給自己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想著,就不由的心慌,呼吸變的急促起來。
“傑兒……”杜安一見千傑呼吸加重,不由的又是心慌。生怕他再像前幾次一樣,胸痛的厲害,滿床的翻滾痛呼,按都按不住。
“千傑,你莫要多想,平心靜氣,好好的養傷。我會請最好的大夫來為你醫治,有什麼痛,有什麼不舒服你不要忍著,一定說出來。”冷烈叮囑著。
千傑對這些倒不上心,卻問了句:“老爺,聽說您將大小姐關在柴房了?”
冷烈輕皺起眉,微微點了點頭。
“可是事情您已經明白了,這件事不能怪大小姐,她也是受害者。您不要這樣對她,大小姐太可憐了。”千傑伸出手抓住冷烈,掙扎著要起身。
杜安忙上前按住他,急勸:“傑兒,不要這樣,快放手。”
千傑卻依舊緊緊的抓著冷烈的手,求道:“老爺,真的,不怪大小姐,我相信大公子也不會怪大小姐的。老爺,求您放過大小姐吧!她膽子小,您將她關在柴房裡,她會害怕的。您就放她出來吧!”
“不,不可以!”冷烈猛的站起身來,掙脫了千傑的手,轉身就向外走。
“老爺,求您了!若不然您讓我去柴房陪她吧!”千傑在身後喊著。
冷烈的心又是一陣很亂,很亂。
“千傑,你說什麼傻話呢!快躺下,你這一身的傷,若進了那柴房還有命在嗎?”杜安焦燥不安的聲音。
“爹,大小姐是無辜的!”千傑又喊著。
“老爺自有分寸,你就不要再亂操心了,你如今要好好養傷,你若出點什麼事,你讓爹怎麼活啊!沒尋到你的那幾天,爹想死的心都有了……”杜安說著不由的流起淚來。
冷烈已走出很遠,卻依舊能夠聽到他們父子的哭泣聲,心下又是一陣悲涼,不由的加快了腳步,不想再聽哭聲了。
夜裡凝月的哭喊聲每每的陪著他入夢,在夢裡也聽的清清楚楚,好似就在自己耳邊一般。睜開眼睛,在耳邊哭泣的是東方蓉,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爬起來,就那麼呆坐在床上痛哭失聲。
不想聽了,不想再聽哭聲了,心裡滿滿的都是淚了,一聽到這哭聲,就會忍不住掉下淚來。
堂堂七尺男兒,這幾日總是眼淚汪汪,成何體統!成何體統!我若撐不住了,這個家也真的倒了。我要撐著,怎麼也要撐著。冷烈狠狠的咬了咬牙。
時間過地飛快,轉眼又是十幾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