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坤生目送羅素等人離開後，回到柳孝景面前，奇怪道：
“老祖宗，為什麼我感覺羅老闆變得跟我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
“他好像變得不像人，但又跟我們不一樣。很奇怪。”
“嗯……”柳孝景沉吟一番，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羅素身上的氣息與他彷彿，都是修道，應該沒什麼區別吧？
……
回去的路上，不免要坐上火車。
羅素呼吸間，只感覺一股濃郁濁氣撲鼻而來。
渾身上下的毛孔彷彿被堵住，身上流轉的炁都彷彿變得滯澀起來。
周圍人的說話聲中的情緒，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歡喜的，疑惑的，平淡的，還有憤怒的，仇恨的。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他的腦中放大。
靈臺洞天中，心神皺著眉頭看著底下的心湖。
心湖中，沒有半分自己的妄念，全是周圍人的情緒顯化。
五顏六色的人形影子在扭曲，影子散發出來的波動在洞天中迴盪。
這種波動不像之前的大風大浪，完全是無色無形。
心神想要揮手擊打，卻根本無法觸碰到。
反倒是用法力爆發的技能在身體周圍佈下漩渦，才能將這些波動完全消弭。
羅素皺緊眉頭，他看著面色如常的許新等人，不由得陷入思索中。
他在去黑土地時，坐火車可沒有現在這種情況。
現在和過去的差別，就在於他成就了丹道，對外界的感官被放大了。
丹道有成後，他一直在人跡罕至的地方修行，只看天地。
天地萬物，皆有其神。
草木山石雖然沒有炁的存在，但是隨氣候、地貌而變化，自有規律。
仙家、修行人，練炁化神，神與炁合，神正氣清，井然有序。
修道之人在這樣的環境生活，會很舒服。
一旦有普通人加入到天地中，情況就不一樣了。
他們無法感受，更無法練炁。
他們的神，會隨著情緒的波動，不停的扭曲，甚至消耗。
有些人情緒激動下，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也有人會因為過於悲傷或者憤怒，一命嗚呼。
羅素，正是從有序的天地，來到了這複雜的天地中。
不僅僅如此。
人是萬物靈長，每個人的肉身都是一個小天地。
一個人，要比一座山，或者一方天地都要複雜。
普通人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