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離帶著吃的心滿意足的明月一路行來、穿過兩條靠近城東的巷子,又繞回到河岸旁邊、遠遠地又可以看到三清觀了!
明月撇了撇嘴:“離哥兒!怎麼又回來了?俺可不想再去受那鳥氣了,實在不成俺就去利州那邊尋師兄去……”
楊離搖搖頭、說道:“真人交代的事情怎可半途而廢?真人說辰州這裡有古怪、就一定有那些販運奴隸之人的線索,我們倆沒尋到頭緒、就不能輕易離開!真人說這裡的慧塵道人可以聯絡本地的道門、那是何故?”
“俺也不知道、好像慧塵道長俗家是辰州本地的一個大族,還有不少的本族子弟在官府任職。慧塵道長年輕時就好道,樂善好施相助不少戰亂時落難的道家子弟、所以後來出家皈依道門的時候很多周邊的道門弟子都來道賀!”
“原來如此……看來真人實在是動怒了,要不然以真人的心性是不屑於藉助這些關係的!天下喪亂多年、道門損傷也是極重,只是可惜了……如果真人真的可以執掌道門、或許可以教化帝王心性讓朝廷善待百姓一些……”
“師父不會去的……”
“某知道!”
小河溝旁邊、楊離在一棵樹上拴好馬匹,按著明月坐在樹下陰涼處、輕聲說道:“師兄暫且安坐、某直接去那道觀裡去探探風聲!慧塵道長不在了、那慧心道長也一定知曉一些內情,按理說真人有吩咐、他應該竭盡全力才是!既然避而不見那就是心裡有鬼……咱們在這裡兩眼一抹黑,只能在這道觀裡做做文章了!”
“你的心思機靈、俺聽你的就是了!只是要打架千萬千萬不要落下俺、俺一身的本領,在山裡卻只能和大蟲豹子野熊打鬥、實在是無趣!”
楊離暗暗咋舌、這明月雖然憨直,可這一身力氣加上紫宸觀的道門武道傳承、確實是一名一流的高手了。
楊離摘了斗笠、然後在頭上戴了一頂青色襥頭,施施然大搖大擺的向著這座三清觀走去。
過了那座小石橋、楊離哭笑不得的看著那棵大碗口粗細的樹樁,明月的拳力實在是很厲害、至少楊離自忖空手是絕做不到的。
半截樹冠不知道被哪個道童給拖到了一邊、似乎還廢物利用砍斷了幾根枝杈,應該是拖回去劈柴燒火去了。
山門緊閉、似乎還在防備明月這兇悍道士去而復返,楊離自知那兩個道童離得遠遠的肯定認不出當時與明月相認的自己、便上前啪啪的拍了拍門。
“來者何人?”一個有些心虛的聲音在門後響起。
楊離忍著笑、朗聲說道:“某汴梁人士、遊歷至此想進觀裡上一炷香,還望道長行個方便吧!”
吱呀一聲、一個道童將門開啟一道縫隙露出一隻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隨即鬆了一口氣、趕緊將大門開啟,行了個道家的稽首禮:“福生無量天尊!這位善信裡面請……”
道觀不大、但修建的也算是規整清幽,裡面灑掃的乾乾淨淨、小道童正是上午驅趕明月的其中一個,此時引著楊離拜了三清殿上了香、因為楊離一身讀書人的打扮氣質,又殷勤的引著楊離去了東面的文昌閣,佈施了不多不少的一百文錢後、楊離看著面露歡喜的小道童問道:“小道長、不知觀裡可有素齋可用啊?”
“啊?這個……本來是有的,可……可這幾日觀裡來了個惡道、胡吃海塞的將觀裡的糧食菜蔬差點吃光!現在還沒來得及採買、實在是……”
小道士害怕這香客吃用的多了、害得自己捱了餓,遲疑著不肯答應。楊離微微一笑、又拿出一吊銅錢、對小道士說道:“某自幼好道、最喜歡在宮觀裡消磨,尤其是到了一地總喜歡在觀裡用一頓素齋……此事就麻煩小道長了!”
“哎呀!這如何使得?貧道實在是愧領了……福生無量天尊!善信請先去後堂休息或是讀經,貧道一定給善信安排好素齋……”
“好!”
坐在後堂、楊離看了看面前的白水心裡合計,這道觀看起來倒是真個貧寒,辰州城裡看著勉強還算是繁盛、怎麼連個香客都沒有呢?就算趙宋官家崇佛、但千年的道家信仰在老百姓心裡也是根深蒂固的。
翻看了幾頁道經、楊離看了看過來添水的小道童:“小道長、某是第一次到這辰州城,此次出來是去蜀中祭祖的、為何這裡的百姓對道觀三清如此怠慢呢?”
小道士嘆了口氣、答道:“本來道觀的香火還算不錯、觀裡在城外還有幾十畝的廟產,可老觀主仙去後、觀裡就一日不如一日了。今年還變賣了田地、用來修繕失火燒燬的後堂,現在城裡香火最旺的乃是明月寺和西門邊上的白雲觀!城裡的貴人只喜歡去這兩個地方、咱們這三清觀本就偏僻,沒了觀主就再興旺不起來了……”
“哦?不知那兩處寺觀有何靈異之處?竟惹的貴人百姓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