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中似有聲音傳來,音質清冷,竟讓鬼差們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勞君通傳,北天門齊莙前來拜會冥帝。”
大霧散去,一切又變得清晰可見,齊莙抱著木苡站在鬼門關下。她的臉色發白,雙眸緊閉,四肢無力的垂著。乾涸的血變成了黑紅色,觸目驚心。
鬼差看清眼前人,艱難的分辨出那確實是新任孟婆,心都涼了半截。
這這這這這怎麼就傷成這樣了,這誰敢去向冥帝稟報,不是找死嗎!
見無人去通傳,齊莙索性不再搭理他們,抱著木苡就往城裡走。鬼差中終於有人回了神,急匆匆的抄小道去找冼穹。
終究是鬼差更熟悉酆都城內的佈局,趕在齊莙前找到了冼穹。他正在秦廣王的大殿內,和他談論著如何在不惹怒孕婦的前提下有能把她那些危險的念頭掐死在萌芽中。
“不好了!不好了!”
人未到聲先至,他這一嗓子剛好打斷冼穹的思路,罵道:“跑什麼跑什麼!後面有鬼在攆你嗎?”
鬼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請陛下恕罪,天庭的時運星官來了,要拜會您。”
冼穹見他驚慌成這樣,也不好開口罵他,頗為無奈的說:“又不是沒見過,還能把你嚇成這樣。”
鬼差好似更恐慌了,他顫抖著聲音說到:“與時運星官一同來的還有孟婆大人,但她渾身是血的昏迷著,屬下瞧著像是受了重傷!”
“什麼!”冼穹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嚇得殿內眾人跟著節奏抖了抖,“到底怎麼回事!”
“屬下……屬下不知……”
“冥帝陛下,何事惹您發如此大怒?”齊莙的聲音出現在大廳裡,殿內眾人目光皆向他看去。
果然如鬼差所言,冼穹徹底的生氣了。
秦廣王見氣氛不對,趕緊悄摸的帶著殿內眾人溜走,這可不是個好惹的修羅場。
冼穹不敢相信那人就是木苡,怎麼會是她呢,明明昨天還活蹦亂跳的,明明昨天還能提著桃木劍去收拾鬼的。
他抬眼看著齊莙,努力的壓著眼底的怒意:“齊莙,你帶著她去了什麼地方?怎麼會傷成這樣?”
“我不是齊莙,你認錯人了。”齊莙將木苡放下,見冼穹的模樣,眉頭一皺,聲音倒是更冷了些:“冥帝陛下,不論是按著輩分還是官階,你都該稱我一聲尊上。至於這個小丫頭髮生了什麼我並不知道,我醒來她便已經是這樣了,我瞧著她像是地府的人才好心送來與你。”
他說完轉身欲走。
“站住!”冼穹氣急,大步奔到他面前:“你說你不是齊莙,那他人在哪!還有,你又是誰?”
齊莙微不可見的嘆氣,心道世道果真變換無常。。
冼穹如此不敬,他並未生氣,耐心道:“我是他卻也不是他,齊莙只是我在天庭的一個身份罷了。我本名蔓辰,別人我不敢肯定,但你肯定有所耳聞。如今三界之中不論誰來拜我,我都擔得起一聲尊上。冥帝陛下,如今我既歸來,一切又自當從頭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