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捏著茶杯輕輕地搖晃,淡褐色的液體帶著殘餘的溫熱,散發出淡淡的香味。看著眷藍離開的方向,心頭那股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像是要衝出圍欄的困獸,來勢洶洶。
沈艾,你又給我招了些什麼?
次日
慕秋涼醒來時已是旭日當空,再等些時候就差不多可以吃午飯了,睡了一天一夜整個人腰痠背痛渾身使不上勁。
好像忘記什麼事了?
眷藍!
猛地掀開被子下床,卻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逐漸變得迷糊起來,周身有種處在冰天雪地之中的寒冷。
這是怎麼了?
慕秋涼慢慢的蹲坐在地上,上身倚靠著床腳,緊閉雙眼,儘量的使自己呼吸平穩。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大約一刻鐘之後慕秋涼感覺一切都恢復正常,不再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緩緩地起身坐在床上,稍作休息後,起身穿戴整齊。推開門,白芨花香藏匿在微風中迎面襲來,外面陽光正好,透過結界的折射,陽光在院子裡的小池塘上劃過一道彩虹。
天山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彩虹,小池塘上的彩虹是慕秋涼當年心心念唸了許久之後,生辰那天白芨送給她的禮物,此後只要天山出太陽,小池塘上空就會劃過一道彩虹。
人都去哪了?
慕秋涼坐在前院樹下的鞦韆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發洩一樣的咬著手裡的包子,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她剛剛把整個宅子裡裡外外的找了一遍,別說白芨和沈艾了,她都在懷疑除了自己這宅子裡沒有第二個能跑能跳的活物。
過分,又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眷藍也不知道去哪裡了,結界還出不去,白土地簡直太過分了。
院子裡一時間靜極了,除了微風拂過草木的沙沙聲,便只剩下少女時不時的夢囈。慕秋涼本來坐在鞦韆上一邊吃包子,一邊小聲的抱怨著,後來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不自覺的就睡著了。
過分,又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再也不要理你了。
“你再也不要理誰了?”
“嗯?”慕秋涼恍惚間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什麼,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白芨正帶著笑意著看自己。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看見你在鞦韆上睡著了,還在說夢話。”白芨將慕秋涼扶起來靠在床上,十分正經的開口:“你再也不要理誰了?”
不是吧,我夢話都說了啥啊,完了,說不定還流口水了,哎,完了完了。
慕秋涼眼神四處飄散,一點也不落在白芨身上,乾巴巴的開口:“這個,這個,你聽錯了,你肯定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