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搗亂,自然是分文搗亂和武搗亂的。
顧名思義,武搗亂就很簡單了,楊懷仁只要一聲令下,天霸弟弟這樣的壯漢,就能把整座雲錦樓給掀個底朝天。
可那是粗俗無賴之人才會做的事情,楊懷仁覺得咱們是文化人,自然不能動手動腳的,有失體面,動動嘴就可以了。
楊懷仁正在琢磨一個完美的鬼主意,蘭若心開口勸道,“既然不讓上樓,不如就在二樓吃吧,最要緊還是這裡的食物能配得上門口那塊寫著‘川味第一家’的牌匾,要看風景,咱們可以換地方。
再說了,咱家裡也是開飯館的,不也是定了很多讓客人們不理解的規矩嘛,所以人家雲錦樓有自己的規矩,也是正常。”
楊懷仁再看了一眼鐵香玉,她也好似難得地認同了蘭若心的觀點,楊懷仁便開始懷疑她們是不是她們整天掛在嘴邊說的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不是應該義幹雲天,路見不平吼幾聲嗎?怎麼到了這時候,反而直到遵守起規矩來了。
不過稍微一想楊懷仁便明白了,這兩位女俠遵循的還是她們的江湖規矩,在自己的地盤上,她們怎麼橫都沒有關係,可在外人地盤上,那就要做好自己的過江龍,不要跟地頭蛇過不去,沒那個必要。
或許可以理解為鳳凰沒必要跟山雞計較吧,楊懷仁覺得蘭若心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自家隨園也是透過保持神秘,制定一些不被食客們理解的規矩,來製造懸念,或者限量供應,從而達到提升自己檔次的目的。
非要上樓,那就不是跟人家雲錦樓的夥計較勁,而是跟自己較勁了,楊懷仁便覺得這樣不好,還是應該留著力氣跟別人較勁。
坐在二樓就坐在二樓,雲錦樓地勢本就很高,倚窗鳥瞰,錦江兩岸風情也照樣可以盡收眼底。
雲錦樓的夥計見這幾位客人終於肯找了二樓的位置坐下,這才放下心來,陪著笑臉跟過來挨個倒了茶水,詢問他們要點什麼菜式。
“幾位客官要吃點什麼?咱家雲錦樓可是成都府最好的酒樓了。”
楊懷仁心說你家門口的牌子就夠霸氣了,你個小二說話的口氣也好大,成都府大了去了,規模大的酒樓也不知是你雲錦樓一家,你又怎麼敢說是成都府最好的酒樓呢?
他抬眼裝作疑惑的樣子問道,“你說你家雲錦樓是成都府最好的酒樓,可有什麼憑證?”
“憑證?”
小二自得地笑道,“那倒沒有。不過只要提起雲錦樓來,但凡是來過成都府的人,便一定要來上一趟的,哪怕沒有足夠的銀子走進來吃飯,也是要在門外駐足觀賞一番的。
而咱家雲錦樓最有名的最被外人稱道的,便是門前那一塊‘川味第一家’的牌匾,那可是前任成都刺史侯大人的親筆題字呢。”
侯大人?楊懷仁心說他不認識,不過成都刺史對小二來說就是個大官了,可在楊懷仁眼裡,一個刺史跟他相比,還真沒什麼可比的。
一個成都刺史這樣的官員題的字,恐怕就沒那麼有說服力了,何況還是個前任,至於雲錦樓配不配得上這塊匾額,要試過了他們家的號稱第一味的川菜才能再做定論。
“好吧,你們不是號稱川味第一家嘛,那我就點幾個能代表川味最高水平的菜式,看看你們到底配不配得上川味第一家的名頭。”
小二哈腰伏身過來仔細聽著,楊懷仁說道,“第一道,回鍋肉;第二道,水煮魚;第三道,白果燉雞……”
聽完前三道菜,小二便聽出來這位客官是個懂行的,他所點的三道菜都是當時最能代表川菜的經典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