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憐只是冰冷的少了眼深坑，旋即抬頭，精準的看向虛空中的某個方向。
在哪裡，洛言的身形鬼魅浮現，但手臂之上卻是道道醒目的血痕，宛若太陽灼燒一般。
“噗嗤～”鮮血自嘴角流出，洛言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面對顧天憐，他一直選擇躲閃，可就在剛剛，他險些死在這一槍這下。
“洛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現在，你這個影子也想要翻身，為自己的命運爭一次。”顧天憐越發平靜，手中白槍呼嘯，耀眼光芒再次鋪散開來。
玲瓏之力釋放，艱難阻隔著這些如芒刺般的光芒，洛言伸手，黃金聖龍槍亦被瓏玲之力包裹，也化作一柄白槍。
這一刻，兩人何其相似，但兩人身上的白芒卻是散發著不同的氣息。
顧天憐的凌厲刺眼。
而洛言的卻妖異而虛幻，宛若白霧飄渺。
“轟轟～”
下一刻，兩道白影同時動了，一瞬間不見了身影，唯見兩柄白槍在虛空中相向而去。
“嗷～”
“嗷～”
緊接著，在那槍影之下，一黑一白兩條龍影咆哮而出，纏繞而上。
龍鳴震天，伴隨著兩柄槍在虛空中拉開兩條光影，速度之快，帶動下方綠林拍打，音爆之聲，尖銳而短暫。
“砰！”
伴隨著一聲沉默巨響，槍出如龍，如兩顆流星碰撞，亦如兩條巨龍對碰。
二者接觸間，短暫極靜，在這極靜之下，洛言與顧天憐的身影同時浮現，兩副相似的面孔下是兩股截然不同的氣場。
同時，在兩人身後，兩條黃泉流淌而出，一黑一白，瞬息交匯。
毫無疑問，兩人使用的都是靈犀槍法的第二槍——踏破黃泉。
“砰～”洛言長槍之上的龍靈率先被震潰，但也在這一瞬間，兩人針鋒相對的雙眸下，顧天憐率先流出了血，身形連退而出。
“轟～”
下一刻，兩股力量化作一陣餘波瞬間震盪開來，最後化作道道颶風撕裂下方的無數山巒建築。
同時，在餘波之下，兩人同時倒飛分開。
“咳咳……”靈穴全開，洛言身形於一座山峰上穩住，但這一擊的碰撞，還是讓他再次口吐鮮血。
看向下方深坑中的顧天憐，儘管無心爭鬥，但洛言心中還是泛起了波瀾。
憑藉他如今的體魄與實力，就算不用噬魂毒，亦可與三品以下的皇極爭鋒，而今，從顧天憐的氣息來看，明顯剛突破皇極不久，但卻連續兩次重傷了他。
由此可見，其實力的非凡。
就在洛言心中觸動之際，顧天憐也從深坑中站了起來，抬頭的瞬間，雙眸染血，格外駭人。
“別打了，儘管你突破皇極，也傷不了我。”看著雙眸流血的顧天憐，洛言平靜開口道。
剛剛的黃泉一槍，在靈力上，他敗給了對方，但在魂力之上，他完全可以讓其神魂具毀。
但在最後一刻，洛言還是收手了。
然而，洛言之語，落入後者耳中卻是對他的憐憫與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