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易安到庫房後,生活就平靜多了,周全也跟著蘇易安去庫房看書、看電視,偶爾跟沙瑪遠古聊天,聽聽監獄裡的奇聞異事,他的想法也跟蘇易安一樣,絕不做違法犯罪的事,聽著都頭皮發麻。
李五金知道周全來庫房跟蘇易安看書後對沙瑪遠古也照顧有加,工資比打醬油的蘇易安高了一倍,與小孫差不多,叮囑沙瑪遠古看好這倆小子,畢竟沙瑪遠古已經30的人了,閱歷豐富,教導兩個沒踏入社會的大學生綽綽有餘。沙瑪遠古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除了偶爾開玩笑,把他以前怎麼吃虧,遇見的事說給他們聽,讓他們自己判斷是非對錯。他沒有多少知識,有時候蘇易安的點評讓他也受益匪淺。正應了那句話:跟著好人學好,跟著壞人壞。沙瑪遠古也在他們的影響下自己去地攤找最新的汽車修理書籍看看,他經驗豐富,可汽車技術革新也日新月異。
高遠在學校有空就陪著蘇易安走走聊聊,週末陪父母,很少來一號公館找他們玩,不知不覺間兩個月就這樣過去,五一假期到了。
“易安,明天要不要去機場接一下趙建平?”高遠問。三個人在球場旁商量趙建平過來要去哪玩,吃什麼的時候高遠突然想起了趙建平第一次做飛機過來的事。
“算了吧,關上巫家壩上來也夠遠的,來來回回車費錢也貴,讓他自己打車上來,換作是你的話我肯定去接機,趙建平就算了。”
“有你這樣的朋友嗎?你的意思是換我以後去找你,你也讓我自己打車去?”周全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接機不要錢嗎?你連打張計程車也不會?”
“這跟錢沒關係,是心意懂嗎?”
“我跟趙建平你們倆還講個屁的心意啊!周全你腦袋沒發燒吧?”
“高遠,以後你得好好教育一下小安,做人有時候心意表達很重要。”
“不用教啊,易安說他會來接我的嘛。”高遠忍著笑說道。
“又給我餵狗糧,真是夠了!不過話說回來,我也確實不想浪費錢去接那個豬頭。”
“看,我就說嘛,何必去接,他有手有腳自己來多好,不用浪費錢。”蘇易安說道。
第二天午飯後,三個人在雲林學院邊玩足球邊等趙建平,五一七天假學院裡留下的學生不多,三個人也玩的自在,不用考慮會波及到別人,蘇易安卯足勁的練習開大腳,周全與高遠輪流著給他當球童,三個人都被曬的玩不下去,跑到一旁喝水乘涼。
“哈嘍……有人嗎!”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三個人的背後,高遠跟周全看著眼前的人。短袖、馬褲、帆布鞋、帆布袋,凌亂得像雞窩一樣的頭髮,古銅色面板如果再深一些,一看就知道絕對是從索馬利亞來的人。
“要飯的?”周全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你是高遠吧?”
“你就是趙建平?”高遠也詫異的說道。
“我說豬頭,是我先跟你打招呼,你眼睛瞎了?”周全被趙建平這打扮給震撼到了。
“嘖嘖嘖……怎麼形容你都詞窮啊!華夏的蘇菲瑪索青春版啊!!!要不是從小安口中知道你是山城人,我真的還以為你是混血兒,還是我們小安有福氣、有眼光,我以為他這輩子要麼打光棍,要麼找個男人隨便嫁了,誰知道居然能遇上你,這得幾世修來的福氣啊!”
“不會說話就閉嘴!”蘇易安滿頭黑線的盯著趙建平。
“高遠你沒近視吧?”趙建平從出現到現在壓根沒理過蘇易安跟周全。
“沒有,怎麼了?”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你不會是因為我們沒去接你生氣吧?”高遠有點不確定的說道。
“接我?幹嘛要接我?有手有腳不會自己走嗎!”趙建平搞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想法就是與眾不同,不會因為這個才喜歡小安的吧?大腦有問題也好,總比小安打光棍強,想到這裡安心的喝了口水。
周全與高遠總算知道蘇易安為什麼不去接機了,這人根本沒法接。
“你不會是輸光了錢精神分裂了吧?錢沒了可以掙,可別千萬想不開啊。”周全有點擔心。
“你個二百五,錢是什麼?就是一張紙,一串數字而已,有我開心重要嗎?”趙建平鄙視周全。
“要不要現在打一架?”周全也一肚子的火。
“先吃飯,肚子太餓,等吃飽飯慢慢的才給你整容。”
“你沒在飛機上吃午飯?”
“火車上的午飯夠貴的了,飛機上的午飯誰敢吃?”
“我就說嘛,五萬他能玩五天是極限,看看,連飯都吃不起了。走走走,去學院門口隨便先吃點,晚餐到時候再說。”說著周全起身抱著足球招呼大家出去給趙建平弄點吃的。
看著趙建平一副餓死鬼附身的樣,周全與高遠不知道這孩子最近兩個月到底經歷了多少痛苦,都紛紛寬慰趙建平,趙建平實在太餓了,沒空說話。
三盤炒飯下肚,趙建平總算有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