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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武帝驟然去世猶如巨石投海,濺起滔天巨浪,蕩起一片又一片漣漪。
宗教、世家、寒門等各勢力無不蠢蠢欲動,都想在接下來博弈中牟取最大利益。
以王恭為首的地方實力派,因不甘朝中大權被司馬道子把持,欲起兵清君側。
王恭異動引起了司馬道子警覺,種種跡象表明王恭已跟北府大帥劉牢之勾結在一起。
而王恭舉兵叛亂,則是朝廷,尤其是司馬道子不能容忍的。
然而面對北府強兵,他又束手無策,只能將心腹召來商議對策。
這晚,會稽王府內,司馬道子捻著鬍鬚,望著兒子、心腹王國寶,滿臉惴惴不安。
“寡人原以為王恭那廝充其量只想做個王導、謝安,哪成想他竟欲效仿王敦、桓溫這兩個逆賊。”
“眼下王恭在京口、徐州頻繁與劉牢之等北府舊將密會,他想幹什麼?!”
“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司馬道子揚起兩道八字眉,懊惱道:“怪就怪當初寡人沒趁著他入京弔唁時拿下他,以至於釀下今日禍患。”
“寡人真是悔啊,真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聽說他準備清君側,肅朝綱。”
“哼!清什麼君側,還不是衝寡人來的?”
旁邊王保國出言附和道:“大王,若再不設法除掉王恭,恐我等將死無葬身之地。”
正當司馬道子父子與王國寶密議如何除去王恭時,卻聽門外有人稟報。
“稟大王、世子,廬江太守張法順求見。”
司馬元顯一聽,頓時喜上眉梢,高興地叫道:“快,快讓他進來。”
“張法順?他來幹嘛?元顯,是你叫他來的嗎?”司馬道子皺著眉頭問。
“回父王,這個張法順是兒子新收的人才,頗有幾分才智。”
不一會兒,只見一中年人走了進來。
來人姿容甚偉,步履輕鬆地走至會稽王跟前,拜道:“大王安好。”
司馬道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張法順,隨口道:“起來吧。”
張法順善於觀言察色,他剛一坐下就發現在場三人臉色不太好看。
當下他欠了欠身子問:“大王看上去心事重重,可是遇著什麼不順心事了?”
司馬道子抬眼瞅了張法順一眼,沒有搭理人家,而是看向了自家兒子。
司馬元顯忙回道:“父王,法順不是外人,且素有急智,您如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妨向他請教。”
得益於司馬元顯極力舉薦,司馬道子這才不情不願地將事情來龍去脈告訴張法順。
“那王恭目無朝廷,居心叵測,最近正圖謀不軌,試圖舉兵清君側。”
“原來相王是為王恭煩心,以在下看來,此事易耳。”
司馬元顯急切地問:“不知先生可有妙計良策?”
張法順低著頭,想了想,說:“王恭那廝一向不服大王。”
“先帝在世時,他就多次向天子建議罷黜大王宰輔之位,只不過被天子所拒。”
“今先帝去世,朝中大權已盡歸大王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