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離去不到半日,大黑耳宗的地下便再度發生了變化。
被特殊的靈魂手段強行喚醒了的平天下,竟在由淺入深的新一輪折磨之前,‘撬開,了宗主等人在他身上聯手施加的封印。
他們確實在地下切磋金氣不假,只不過在寧然特地趕來之前的那個夜晚,宗主等來了伏升帶來的幾件頂級法寶。
於是寧然才有了氣息異常的感知。
厚重的鎖鏈,掛著渾身傷痕累累的平天下。
而他赤裸且結實的面板外,則懸浮著數十道純白色的金氣令牌,圍繞他旋轉。
「使者大人,我就說……等他自己醒嘛。」
外強中乾的大黑耳宗主哭喪著臉,他小心翼翼地站在皺著眉頭的伏升身後,儘量壓低自己的身形。
白毛的伏升一腳將他踢飛,後者就算是臨神境的強者,也大氣不敢出。
「平先生,你總有耗盡力量的時候,而我們的手段,只會更加殘酷。這樣好了,我本人還是十分惜才的,只要你肯屈從,我們偉大的神還是願意拿出一些誠意的,但你寧死不屈的話,握住劍柄的手指頭。可是要被一點一點吞噬的。」
伏升從腰間掛著的玉瓶中挑了一個出來,舉過頭頂搖晃。
聽得沙沙作響的聲音,捂著肚子乖乖走到伏升身後的宗主急忙後退了一步,明顯對瓶中的事物感到畏懼。
他能感覺到手臂上的黑色粗毛倒豎,小聲說道。
「使者大人,用這個東西,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閉嘴。」
伏升淡然走向了施展外放金氣護體的平天下,就算後者有天縱之資,氣力也有用光的那一天。
而他們現在要做的,一是穩住地下那一道虛假的氣息,騙過寧然,二是放出假訊息,促使陌生的火神東奔西走,從而拖延更多的時間。
四手的神靈不便於行走世間,這些髒活兒累活兒,都得他們幹。
使者與平天下對視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苦苦支撐到半個月後,等來援助,對嗎?呵呵,可惜你的名號多麼響亮,也只不過是凡人之軀。我有法寶直取你的弱點,模仿你的氣息,自然會有更多能讓你大開眼界的東西,平先生,好好想想吧。」
平天下的掌心被鐵鉤掛住,他已經對遍佈全身的疼痛感到些許的麻木。
他大可以在這般險境中開啟護體的金氣,直接化虛為實,直接割開伏升的喉嚨,但他知道,就算死了一個伏升,也只會有更多的伏升前來頂替。
「行啊,那就容我多想想吧。讓我想想在脫困的那一日,我該如何報復你們呢?有了,我的劍法高超,不如把你們一片一片削成紙屑,在哀嚎中掙扎死去,如何?」
「嘴硬。」
伏升選擇離開地下,他需要找個僻靜的地方為神靈大人通風報信,以安排更多的人手參與此事。
兩日後,冬日的雪終於覆蓋了厭火州的三成區域。
寧然正在房間內和天無常烤火,屋外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寧然大人,小的有要事稟報。」
站在門口雪地中的,是躬身俯首的峰山。
他奉命打探了關於登門挑戰的莊相二人的訊息,卻意外獲取了關於古代歷史的新訊息。
「進來說話唄,外面不冷嗎?」
「是。」
推門而入的峰山急忙用身體頂住被寒風吹得吱呀作響的木門,正在剝炒花生的寧然見狀,微微吹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