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不敢當。」
寧然嘴上客氣著,可他的手還是伸了出去,在流雲神的面前晃了晃。
「僱我出手,總得付出點什麼代價,難道要本神空手而歸嗎?」
流雲笑了笑,他輕輕推開了寧然的手,看著流雲閣中的眾人說道。
「初次見面時,我看你對我的這一身裝扮很感興趣,衣服和裝飾借你穿幾天過過癮,怎麼樣?」
「不切實際。」
寧然嘟囔著第二次出手,只不過這一次,並非是他那離體的神魂伸手,而是由現實中的軀殼加以行動。
他在眨眼間抬起左手,牢牢捉住了眼球轉變為純黑色、準備暴起飛撲向流雲宗主的孫長老的手腕。
讓對方重重栽倒在地。
看上去是行動緩慢的老人,可孫長老變了身之後,就成為了青面獠牙、帶著利爪的類人怪物。
「放開我!你這蠢貨!」
「罵人能不能來點新鮮的?建議小嘴抹點大糞,如何?」
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沒有嚇到正在舞劍的宗主,以及跪坐的天無常。見寧然控住了對方,二人便持劍退到一旁,以防不測。
寧然手臂上的火焰紋路忽明忽暗,力道之大,惹得那怪物心驚膽戰、瘋狂掙扎。
「你過來搭把手唄,這傢伙不怕痛,我又不擅長抓人。要是正心鑑那小子在就好了,掏出桃花繪卷就這麼一關,完事兒。」
在他的抱怨聲中,一具傀儡之狼從天而降,落在了面容破碎的孫長老的身旁。
它緊貼著怪物的後背快速變形,像是貼身的鐐銬一般,鎖住了動彈不得的黑眼惡鬼。
「來了。」
流雲神搖身一閃,站在了寧然的面前。他看了看慌張低頭叩拜的老宗主,又看了看單手行禮的師弟,道。
「如此算來,這是我們四人的第二次相聚呢。火神,這圖謀不軌的傢伙,就交給你來審問了,他就鎖在這裡,方便你……」
話還沒說完,見自己被神明束縛的黑眼怪物直接咬斷了舌頭,連帶著烏黑且濃稠的血液噴了出來,想要激發斷舌上的某種特殊印記。
而他的本尊猛地向外膨脹,竟想要在此地自爆。
可流雲的摺扇微動,便斬碎了斷舌上的符咒,封住了對方的小花招,皺了皺眉頭。
那傢伙明明可以直接在口中催動印記,如此這般,只是為了噁心他一手罷了。
寧然用火焰燒去汙血和斷舌,右手虛握間,抹除了落地的腌臢血汙。
「原來是你!你……也是神?」
黑眼的怪物心中一驚,他從其他的世界好不容易偷渡到第三十三重天,但由於玉柄龍神暗中使出的小動作,這才沒能接收到最新的訊息。
在爬山的過程中,他一直在等待著奪走天無常性命的時機。費盡心力避開了龍神和楊戩,卻始終被未知的神靈凝望。
寧然用帶著火焰的指頭點了點對方的胸口,上下打量道。
「彼此彼此。」
交待了接下來的準備,流雲神支走了需要處理諸多事宜的老宗主,以及久久不願離去的天無常。
後者曾經在正心鑑的口中聽說過,冥島的旅途中,寧然曾被惡人囚禁,留下過一時難以消除的後遺症。
看著天無常磨磨蹭蹭離開流雲閣的身影,身為火神的寧然長舒一口氣。
他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被惡人激發出的另一面。
「看來我們年輕的火神,也經歷過不少心碎的往事呢。他就交給你了,我去放風。」
流雲時刻關注著整個大州的異常,他知道邪神背後的那些傢伙,不可能會善罷甘休。
他斬斷了怪物和外界的一切聯絡,也杜絕了後者能夠逃脫的門路。
在有限的時間內,他們必須試探出有用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