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回宗的張漁緊皺眉頭,他也觀察到了天無常二人的爭鬥,看清了他們和天無常之間的差距。
邪門,簡直太邪門了!
「那傢伙,到底是什麼門路?」
禿瓢的張漁取下了腰間的短鐮刀,以另一側耷拉下來的鎖鏈扣住了把柄的底部。
拉一拉,足夠結實。
他甩動著手中的鐮刀刃,在身側圍出了一道圓形的風盾,更是向遠處捲動了無形的刀鋒虛影,替身邊的人擋下了流雲宗弟子刺來的道道劍氣。
風回門的隊伍中,能夠緊隨其後、無需上陣動手的傢伙,號稱是第三十三重天的萬事通。
許多宗門的隱秘他盡在掌握,就算是本門派內見不得人的事情,他也是略知一二。
按理來說,這樣的角色大都能活個千年萬年,可橫豎看過去,也不會有人覺得他的年齡能夠超過二十歲。
「張大人,此子據說是從天邊落下,從異界他鄉而來。又有我的探子在現場暗中檢查過,的確是有空間波動留下的痕跡。他雖來歷不明,但目前唯一能夠掌握的,就是他的新任客卿身份。」
「客卿?」
張漁本想說些嘲諷的風涼話,但話到嘴邊,他才猛地回憶起了天無常的神勇之處。
區區一個孩子,居然就能如此棘手!
「是啊,而且這小子一上來就挑戰了流雲宗的好幾位長老,直接被流雲宗主授意任職,甚至沒有統一其他客卿的意見。為此,那邊的黑大漢還和他鬧了矛盾呢。」
張漁將目光鎖定在不遠處並肩作戰的莊相和銀簪女子身上,點了點頭。
「要不是他們二人揹負了許多宗門留下了血海深仇,流雲宗的老頭,也未必敢收了他們。」
張漁一步踏出,他隔空抽出了背後揹著的寶劍,擺出了認真的模樣。
猥瑣的模樣倒是舒緩了許多。
「張大人,仔細。」
「放心吧,打不過,我自會逃跑。我那鑽風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今天就算折了一半的人,我也得去和他比劃比劃!」
帶著灰色的氣浪,張漁飛身逼近了早有準備的天無常。
後者本就能敏銳地感知到他人的殺氣,而張漁此刻的殺氣中,則是帶著幾分崇拜、幾分畏懼。
面對單手執有鐵鐮刀,並且精於御劍的的傢伙,天無常瞬間來了興致。
即便張漁不主動找他,他也會在結束驅逐復仇的明暗宗之後,親自見見前者。
「貴盟友的頭領,已經栽在了我的手裡。」
天無常揮動手中的鐵劍,將飛蠅般繞著腦袋飛舞的寶劍擊退。二者之間劍影翻飛,雖然驚險程度上遠不及剛才的大戰。
「那又如何?莫長老只是個帶頭說話的,明暗宗的隊伍裡面,高手多著呢。你小子想要在激鬥之後和我硬碰硬,是看不起我?」
「請問,尊姓大名?」
天無常的銀髮被削去了一撮,他不動聲色地滑跪在地,迅速穿過了張漁擊出的、足以在剎那間切碎一整頭巨象的劍刃風帶。
他反手執劍,擋住了對方勾來的鐮刀。
「張漁,莫非小友想要大發慈悲,在我的墓碑上刻名?大可不必。」
「想多了。」
張漁的劍技招招狠辣,也繼承了他們宗門的一貫風格。
在體內兩種力量的疊加之下,光頭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身著棕袍的他消失在自己創造出的風中,來無影,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