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硬聊下來,大夥兒都發現了某個問題。
那就是七弟的到來不光是夢神的指示,也似乎象徵了某種命運的指引。
岐芒山緩了半個時辰,才對正在閒聊的正心鑑招招手,‘借,他手中的寶石鑑賞鑑賞。事到如今,他依舊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從他嘴饞的鮮肉身上,掏出的這枚地宮鑰匙。
「嘖嘖嘖,是我親手打造的,絕對沒錯!我丟出去的鑰匙有上千萬把,唯獨你能拿到可以操控地宮的這把?命運,命運啊!」
橙黃色的光芒透入了岐芒山的眼中,他在貪婪地欣賞了將近半刻鐘後,才將其丟給了正心鑑。
「小子,拿回去吧。」
「如果大哥想要,還給您也沒問題。況且這鑰匙原本的主人也不是我,追根溯源的話,上一任主人正是柳風波的妻子,響途姬。」
岐芒山和若木猛地對視著,眼神裡都充滿了不解和疑惑。他們也曾經歷過大災變的事件,自然清楚冥島上扮演了不同角色的各方強大諸神,所經歷的絕大多數遭遇。
只是響途姬在逃往南方後,便再也沒了音訊。
「響途姬,她還住在地宮裡?」
正心鑑雖被柳風波清洗了許多記憶,但關於那座村莊中發生的事情,他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大哥,響途姬把自己鎖入地宮的時候,就已經瀕臨死亡了。她在背叛者的村莊內施以全力詛咒,直接將那裡改造成了與世隔絕的地方,除了原住民,不讓任何生靈隨意出入。追殺她的幾位半神也被關在了地宮,變成了不同的怪物。」
「哼,那你小子,憑什麼可以自由出入?響途姬可是夢神大人最鍾愛的弟子,如果是她的力量覆蓋,就算我和十個若木聯手,也未必能闖進去!」
正心鑑將寶石匆匆丟入畫軸,在思索了一刻後才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
「柳風波?是他帶我們前往那座村莊,探尋其中的隱秘。地宮的大門其實一直對外開啟,而響途姬為了保住自己的骸骨,避免詛咒被外人破解,所以必須由柳風波帶路才行?如果是這樣,那倒也能解釋得通。」
岐芒山聽著對方的話語,起身踱步到監牢的柵欄處。他的內心除了波瀾之外,還生出了新的小算盤。
「他們這對鴛鴦伴侶,誰會知道隱情呢?所以你們進去之後拿到了地宮的鑰匙,探索了我的寶庫?對了,有沒有鎖好我的地宮?」
將腦袋伸出柵欄的岐芒山狠狠瞪向了走廊中看向自己的獄卒,用他殘破的牙齒隔空咬向對方的身體。
「鎖好了,大概。」
「那就好。六弟啊,遮蔽聲音,我們是時候來個小小的會議了。」
不知為何,渦之辛永遠無法封印住不廷胡餘的力量,只能任憑他在牢獄中胡作非為,等待冥主處死他的命令。
難得能夠召開牢獄內的會議,不廷胡餘便抬起左手,一道粘稠的風牆立刻蒙在了鐵柱般的柵欄上,將巴掌大的縫隙牢牢堵住。
而外面的獄卒實力較弱,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奧秘。
或者說,他們根本就看不到。
「各位兄弟,大哥我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那就是藉助這小子的力量,逃出這黑咕隆咚的地牢!現在,贊成的舉手,不贊成的舉腿!」
除了正心鑑舉手之外,無人應和。
「不是吧?靠這小子,我們能跑出去?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越獄了,盡說些胡話。」
「就是,我還以為要討論如何捉弄外面的獄卒呢,沒勁兒。」
岐芒山拍了拍自己變形的腦袋,他立刻將正心鑑從地面上拎了起來,指著他說道。
「憑我多年的鑑寶經驗,你那藏東西的畫紙,應該能容得下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