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得了些便宜,又被艾洛這樣的大人物以口頭警告,他們早就等著開溜,跑回去糊弄差事了。
既然艾大人開了金口,恭敬,不如從命。
正心鑑牽著馬兒,馬兒上載著艾洛和箱子,他們就這樣大大方方地朝著遠處走去,不顧任何人的嬉笑怒罵。儘管在他人的眼中,這二位弱到和凡人平起平坐的角色,必死無疑。
但事實上,他們能夠隱藏的力量越多,越能證明自身的強大。
“師父,那幾個討厭鬼跟著咱們,和狗皮膏藥似的。要不一會兒我去收拾他們,再去尋找猛虎的蹤跡?”
艾洛摘下遮擋面部的粗布長巾,吐了口氣道:“都說你小子和惡狼一樣狡猾,剛才故意給人家絆倒,就是為了騙那幾個傢伙跟著你?”
“師父你可別開我的玩笑,我正某人哪兒能是那種邪人啊?外界關於我的緋聞可多了去了,惡意滿滿。”
正心鑑嘿嘿一笑,沒有否認關乎自己形象的傳聞。畢竟他的名頭放在昔日的山海城內,也是人人喊打的。
“我可聽說過,你小時候乾的全部壞事。比如什麼……”
“師父,其中資訊真真假假,也怪我那時年少輕狂,不懂事兒。咱們換個話題聊聊?比如寧然小時候做過的蠢事?”
艾洛搖搖腦袋,瞥向身後逐漸追上來的獵人隊伍。絆倒正心鑑的漢子吹著口哨,騎著馬故意和艾洛並駕齊驅,也不說話。
“這位爺,請問有何貴幹啊?”
正心鑑看這傢伙主動送上門,心中升起了一陣歡喜。他年幼的時候的確喜歡惡作劇,但隨著力量的日漸強大和瑒琫的負面影響,心底的惡念也不時會浮出水面,主宰他的一切。
艾洛皺了皺眉頭,他揮手打斷了正心鑑對那男子的專注,朝著後者拱手道。
“夜色已晚,我們二人受您關照了。進入森林是我師徒的無奈之舉,還請這位兄弟多多顧一下手頭上的事情,莫要干擾彼此,多謝。”
那男子只是哼了一聲,依舊保持著相同的速度,陪著他們前行。他甚至故意讓馬兒貼近卸馬,用腳尖頂撞卸馬的腹部。
卸馬抖動全身,想要擺出吃人的架子。奈何身邊站著正心鑑,將它的行動鎖得死死的,只能憎恨地瞪著挑釁者,發出陣陣低吼。
“這位爺,您倒是說話啊?這大晚上的,主動跟著我們,是想幫我們餵馬?還是端屎端尿啊?”
見男子不說話,正心鑑放下了卸馬的韁繩,輕柔地拍了拍它的面龐。
“乖寶貝,開飯咯。”
卸馬扭頭咬斷了對方馬匹的喉嚨,後者頓時血流如注,一頭栽倒在地。男子躲閃不及,也和坐騎一樣撞在地面,沾了滿身血汙。
面對師父臉上寫著的不快,正心鑑笑著拍了拍馬屁股,示意卸馬慢跑。馬兒解了氣,便撒著歡兒朝著北方小跑,得意地發出了奇怪的叫聲。
“叔叔,多謝你給我餵馬,下次再來啊!”
男子憋屈到極點的樣子,被正心鑑暗中以細小的藤蔓相互編織,擰出了一個小小的相同姿態的人偶。他哈哈笑著跟上了卸馬,和師父消失在了這片巨大森林的邊界處。
“老五,這次你可踢到鐵板咯!”
“別笑你五哥了,趕緊搭把手!一會兒狗盧沙帶的新隊伍也要進來了,咱們得趕緊動手,搶佔先機!”
男子倔強地甩開了同伴的援手,捂著有些麻木的腦袋站了起來。雖然摔下去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塊頭很大的他被自身的重量撞了個頭昏眼花,緩不過勁兒。
“他孃的,別讓老子逮到那個小東西!不知天高地厚,老子非得讓他知道,什麼叫狠!”
眾人嬉笑著從他身邊路過,繼續向前趕路。只有為首的漢子瞪著眼站在他的身旁,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廢物!被一個孩子戲耍,要不是沒幾個人瞧見,否則老子必要把你踢個半死!”
耳邊聽得老大的聲音,吃痛中的男子頓時失去了狂傲的神氣,委屈地說道。
“大哥,沒認出來那小子牽著卸馬而已,至於嘛?”
“得虧你沒認出來!你可知那牽著馬的小鬼,是何方神聖?”
“不知道。”
為首的老大又補了一腳,疼得後者齜牙咧嘴。他狠狠吸了一口菸袋鍋,眯眼望著弟兄們在歡喜中衝入森林的身影。
“霜月關的木將軍,絕不會錯!”
“大哥,您說的,可是那正家的滑頭小子?”黝黑的壯漢捂著痛處爬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族四傑怎麼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可能!我要是錦衣玉食的將軍,躺在美人的懷裡……”
老大直接被氣到發笑,他恨不得給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弟弟再補上兩腳,解心頭之恨。但面對自己的親弟,他還是努力忍住了火氣,‘耐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