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伯無霜離開以後,寧然等人馬不停蹄地返回霜月關,一路上激烈討論著劇本該如何編寫。直到他們返回霜月關的教派之中,也沒有將其定下來。
睡眼惺忪的玉清靈開啟自己的房門,面前赫然站著三位師叔,嚇得他打了個激靈、倒頭便拜,口中也碎碎唸叨著:“師父啊,我不是在偷懶,我知道今天應該通宵幫師弟們輔導功課,但是……”
寧然立刻把他拎了起來:“別吵,你師父不在,他出去散心了。怎麼,這屋子裡就只有你自己?挺會偷懶嘛。”
“是啊是啊,他們都在準備新的大考呢。不過話說回來,師叔們來這裡做什麼?該不會是想要送我點禮物吧?”玉清靈攤開手,伸到三人面前擺了擺。
“寧然,沒空和他鬧了,打包帶走!”正心鑑的鴉瞳大開,瞬間將毫無防備的玉清靈逼入幻境。後者眼前出現的是霜月關內新修建的唯一一座宮殿,用來商議每個月的朝政。
“師叔饒命!玉清靈知錯了!”被寧然夾在腰間的玉清靈瘋狂扭動,他不知何處得罪了諸位師叔,對他痛下毒手。“我再也不敢要禮物了,求放過!”
“別怕,今天找你來,只是為了讓你假扮一個人,而且只有你可以做到。”天無常的聲音低沉有力,玉清靈也逐漸放鬆下來,任憑他們拿捏。
“你們要我假扮的人,是師父吧?”
“聰明。”
“我師父去哪兒了?玄冥神現在可生氣了,現在應該已經抵達了極北之地,找到師父的下落。”玉清靈的視角逐漸恢復正常,他有點害怕地望著空蕩蕩的朝堂,不敢踏出一步。
“他啊,散散心罷了。如果你自認為是伯無霜的得意弟子的話,就幫他這個小忙。”寧然直接把他帶到王座前,硬生生將掙扎的玉清靈按了下去。“從今天起,我們三個人配合你演一齣戲,讓你當一當新的冰之王。”
玉清靈一蹦三尺高,臉上寫滿了不樂意。他用無辜的大眼睛望著圍過來的三人,恨不得有十隻手幫他一起拒絕。
“饒了我吧,我實在是做不到。”
“相信自己,挑戰一次!這樣,你成功之後,我會讓伯無霜給你開小灶,直接成為預備導師,如何?”寧然臉上堆滿了壞笑,如果軟的不行,他就必須來硬的了。
無論是武力威脅,還是催眠操控,這個任務絕對要完成。畢竟這是立國後的第二次朝政,一旦出了岔子,他們幾人就算有聯手滅國的力量,也把控不住有心之人的安排。
因為伯無霜想要施仁政,得民心,便赦免了許多罪孽不深的人,繼續為國所用。其中有些牆頭草即便表面上感恩戴德,但私下裡還是在傳播流言蜚語,在各方面動手腳,企圖搞垮這位新王。
玉清靈雖然干涉不了政事,但他或多或少會從外界瞭解到此類的訊息。他義憤填膺,但無從下手,無法直接堵住造謠者的嘴、管住小人的手。
他知道這是一件很重要並且很嚴肅的事情,但他也害怕被自己搞砸,讓師父承擔更多的罵名。空蕩蕩的大廳中,三人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少年傳來的呼吸聲,看到他額頭上沁出的汗滴。
“好,該怎麼做,還請各位師叔指教。”
四人在昏暗的大廳中練習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沒有太大問題為止。天無常親自送玉清靈回去睡覺,讓他養足精神,應付新一次的朝政。
正心鑑和寧然則加急廳堂內的佈置,順帶著向外傳播冰王喉嚨不適的訊息。
自寧然四人摸黑前往山海關東部並折返時,山嵐的探子就從前方傳來訊息,四人中就只有三人向西而行,皇子不知所蹤。山嵐對此心知肚明,但他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期望伯無霜能夠平安歸來,親自主持朝政。
國家安危的事情,他可以盡其所能幫忙。但壓在新王腦袋上的無形壓力,他並沒有合適的辦法開導,或是安慰。
畢竟在處理自家的父子關係上,他也一直在扮演嚴父的形象。他只希望散心後的伯無霜能夠重拾信心,不要辜負先皇的期待。
這一天日照充足,眾位大臣陸陸續續上朝,他們卻只能隔著一片紗帳,看到朦朧的冰之王——伯無霜。
好在平日的伯無霜有隱匿力量的習慣,玉清靈才能穩穩坐在其中,向外散發出微微的寒氣。山嵐第一時間辨識出玉清靈的氣場,心中難免為此感到焦急。
他知道,今日的表演在所難免。
正心鑑和他站在一排,如今的他立下不少功勞,被封了個木將軍的虛名。即便帶兵打仗的實力不夠資格,他也招募了一些正家後輩,組成一股新的力量。
左顧右盼的正心鑑假裝咳嗽,讓山海關的城主微微側首。
山嵐用餘光瞄到了擠眉弄眼的正心鑑,他們彼此感應到了對方的想法,前者只能調整呼吸,在適當的時刻加入他們的行列。
“冰王身體不適,諸位愛卿還請多加體諒!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寧然的臺詞倒背如流,他看著帳外黑壓壓的兩排人影,心中還是有些發怵。
玉清靈將手抬起,示意臺下的諸臣發話。他們將各大關及關外的事項一一上報,在天無常這裡做出思考和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