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體表也出現了一道怪異的火焰紋路,呈現出禽鳥的形狀。
族長揮拳砸向他招架於胸前的手臂,金黃色的火焰痕跡在空中閃過,眨眼間碰上了寧然。強大的勁氣直接穿透了寧然的身體,在他的身後開出一團爆炸的火花。
氣流瘋狂向兩側散去,寧然身上的紋路變得更加明亮,它吸收了族長釋放出的巨大能量,也同時增強了他的肉身強度。
換句話說,只要沒有超越界限的捱打,就是在給寧然提供能量。
正在瘋狂解說的朱衍愣在原地,寧然將數種火修防禦的法門結合在其中,更是用到了吸附火焰的體外法門逆向融合,這小子倒是有些魄力和天分。
族長不為所動,他五指張開使出了和艾洛相似的星貫日法門,將大部分的火力凝聚在他的手掌和指尖。
下一刻便是緊握拳頭,在能量相互疊加的過程中變得愈發恐怖,空氣中的熱量暴漲,朱衍只能將學生們護在身後。
“不要太過火!”朱衍的面龐被臺上的火焰照亮,他頂住風壓反覆提醒族長。後者也很清楚這一招的威能,這一拳若是結結實實打在寧然身上,恐怕他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聖殿山下了。
族長狠狠將拳頭砸向地面,巨大而熾熱的能量從體內宣洩而出,將毫無防範能力的寧然轟飛到遠方。
朱衍輕輕嘆了口氣,踏著火焰快步飄到寧然身旁,將他穩穩接住。
族長只想挫挫他的銳氣,面對人族修士對戰,他的花招可不止這些。寧然在朱衍的攙扶下休息片刻,就要和族長再戰一局。
“省省吧,族長的實力即將突破,你再這樣和他打下去,說不定啊,他能借機摸到伏陵的腳。”朱衍不想讓寧然白費力氣,更何況這兒還有學生要聽課。
“不,繼續。”寧然帶著怒氣再次登臺,只不過他們現在的戰鬥場地足足縮水了一半。他身後的深坑訴說著對方的恐怖之處,而他並不在乎。
寧然這股倔脾氣越來越像艾洛了,族長回憶起從前毆打艾洛、但他卻死不認輸的經歷。族長摸了摸他雜亂的鬍鬚說道:“小子,有勇氣。但太過自滿也不是什麼好事,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天外天,你去過?”寧然的體外浮現出火焰,他快速恢復了剛才的焦慮心態,在腦中飛快思考對策。
“倒是沒有。”族長靜靜等待寧然的新招數,抱臂站在原地。
“那你可曾見過我的父母?該不會他們就來自那天外,你們才不願告訴我。”寧然接著話茬繼續擾亂族長的思緒,想要找到他的破綻。
“難不成我也來自天外?”寧然察覺到了族長面龐上的微妙變化,他的口中向外溢位赤紅火焰,一字一頓地說道:“告訴我。”
族長打出金黃色的火焰,於空中形成一道不規則的火環。他知道寧然又誤入了執念,只能用行動打破他的固執。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寧然的身旁湧出了火海,從中飛出各種大小的火焰手臂,瘋狂撲向族長。
族長的火環靜靜立於身前,上面的金黃火焰像是被凝固般一動不動,像是複雜的火焰花紋。待到火焰手臂即將吞沒他時,逆向旋轉的火環將火焰手臂全部箍在其中,化為星星點點的火花。
他的眼前瞬間出現了紅著眼睛的寧然,口中卻含著一枚散發出白光的小小火球。隨著火環將寧然的身體牢牢捆住,族長迅速摘下了那枚火球,將它藏在手心。
並沒有意想中的爆炸,混合了半神鍾黎捷能量的火球被族長快速吸收,從身後鑽出了靈巧的金烏,穩穩落在族長的肩頭。
寧然則奮力掙脫了火環的束縛,將火環散去的火苗變成了無數的火焰蟲子。它們紛紛在空中炸裂,企圖用密密麻麻的爆炸能量阻礙族長的視線。
族長並不擔心這樣的小麻煩,他緊閉雙眼踏步向前,僅用肉身就擋下了爆炸的攻擊。臺下的朱衍也忘記了自己傳授課程一職,呆呆地望著那兩個人的精彩打鬥。
朱衍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族長的慢動作了,即使他知道族長在放水。僅僅兩個回合的對戰,雙方就展現出了大量的戰鬥技巧,完全脫離他所要講的基礎。
寧然的其他招數並沒有擋住步步緊逼的族長,他並不打算釋放出體內過多的力量,而是想要靠智取。
族長看出了他的意圖,在赤紅色的火焰中,他一拳震開了寧然的火球:“金烏歸日,不過是包教包會的法門。你想不想見識一下,竊取修行者能量的另一種法門?”
“不要你管!”寧然懸坐在空中,打算使出他的最強秘術。
族長矗立在寧然的火焰旋渦中,他將明亮的火焰凝於劍指上,向空中連點七星列陣。火焰能量相互聯結,在寧然面前勾勒出一道奇怪的符號。
如族長所言,金烏歸日並非真正的秘術,但對於施術者有著極高而苛刻的要求。即便將其秘籍放在大街上,由他手把手地傳授,就算是天才也不一定能順利掌握。
最典型的案例就是艾洛。
而族長現在使用的手段更為精妙,令窺探此處的鐘黎捷都為之讚歎。族長以人族之智慧,竟略微觸及到了神的皮毛!
如果這招能夠得到完善,族長完全可以躋身於半神之列,成為剛入門的真正半神,不是那些先天后天的魔神能夠匹敵。但可惜的是,族長的壽元不可能支撐到那個時刻,終其一生也只能將其提升到四成。